趙聰頓時身子一直,眼睛一亮,有些激動地催促:“是何計策,建信君,請快快說來。”沒有任何言語,郭開抬起右手比作刀狀,微微地向下做了個砍的動作,陰險地笑了笑。
“這……”遲疑了一陣,好不容易將心中的懼意消去,趙聰還是覺得沒有把握,擔心地說:“建信君,那白闔身手不凡,隻怕是不容易對付啊。”
“安平君,多慮了。”郭開自信地擺了擺手道,“任那白闔身手再是不俗,也是雙拳難敵四手。況且,我府中養有不少門客,皆是精通劍技之士,不怕對付不了那白闔。”
聽完這番話,趙聰打消心中最後的一絲疑慮,讚同地點了點頭,說:“好,我府中也有不少精通劍技的門客,可一同出手。”
“如此甚好,那白闔定當不能活著走出邯鄲府的牢房。”郭開撫手笑道。
邯鄲府牢內,白闔坐在地上,透過牢房內僅有的一口小窗,望著天上的星空,嘴裏念:“天狼星西移,紅月當空,今晚隻怕是要有血光之災了。”
“白闔,既是血光之災,為何還如此這般從容?”鄧陵笑問道。
“生死有命,今日之災,若天命佑我,自當逢凶化吉;天命不佑我,那也無可奈何,為何不從容?”白闔笑著反問道。
“篤篤……”一陣急促地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隨後聲音一停,一個粗狂的聲音響起:“白闔,府令有令,提你到大堂審問。”
“深夜提審,隻怕不是提審,而是提命啊!”搖了搖頭,白闔從地上站起,跟鄧陵說了句“老哥,無需擔心,白闔去去便回”,轉身向牢門走去。
跟著衙差們來到邯鄲府的大堂,白闔看了空蕩蕩的大堂一眼,問:“衙差大人,這大堂空無一人,也不見府令大人在上,請問如何提審?”話一說完,剛剛還停在前麵的眾衙差向前連走幾步,轉過身來,為首一人得意地笑了笑,說:“白闔,你當真以為府令大人有這閑情在這深夜裏提審你。今夜,就是要提你的性命,撤!”
隨著衙差頭頭的一聲令下,幾名衙差便隱入大堂的暗處,而大堂周圍的牆外躍下數道黑影,將白闔團團圍住,細細數來,約有二十來人,個個黑衣蒙麵,手持一把利劍。
環視了一圈,白闔雙手負在身後,右手握拳,左手握著右手手腕,看著右手邊略微靠前的黑衣人,問:“是誰派你們來的?”看出這名黑衣人的劍相比於其他黑衣人的劍,更為上乘精致,想來是這群黑衣人的頭目。
驚詫之餘,那名黑衣人“哼”了一聲,不屑地說:“將死之人,何須知道這些。”
“既然是將死之人,何不讓我死個明白呢?”白闔笑問道,一副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樣子。
雖然驚訝白闔身陷死地還如此談笑風生,但黑衣人頭目自覺己方有二十多名好手,白闔身手再好,也是插翅難逃,便不再隱瞞,說:“好,既然如此,就讓你死個明白。你得罪了安平君和建信君,二位君上,讓我等來取你性命。”
“哦,趙聰要取我的性命,我能理解。但這個建信君又是何人,為何也要取我的性命?”白闔納悶道,旋即明白過來,蛇鼠一窩啊!
“動手!”隨著頭目一聲令下,黑衣人紛紛舉起手中的長劍,向白闔攻去。
白闔猛地抬起右手向前一揮,撒出他在牢裏抓的一把泥土,前方頓時一陣塵土飛揚,隨後縱身一躍,躍上府衙大堂的瓦頂,四名反應較快的黑衣人跟著躍上。轉過身來,趁著四名黑衣人還未躍到屋頂之上,白闔瞬間連出幾腳,將瓦片向他們踢去,正中三名黑衣人的胸口。三名黑衣人應聲從半空落下,隻有一名黑衣人順利登上屋頂。
趁那名黑衣人立足未穩,白闔疾步衝到他的麵前,右手如疾雷般抓住他的手腕,左手隨之奪過他手中的長劍。本想左手反握長劍,順勢向前一劃,結果了那黑衣人的性命,但白闔心中一軟,鬆開抓著他手腕的右手,一掌擊在他的胸口,將他從屋頂擊下。
手握長劍,白闔俯視房頂的黑衣人,一聲大喊:“誰敢上來?”
又有四名黑衣人從地上躍上,白闔如法炮製,將腳下的瓦片向他們踢去。有所防備,這次隻有兩名黑衣人被他擊中,從半空中落下,但這也足夠白闔發動反擊,幾劍過後,將剩下的兩名黑衣從屋頂上擊落。
這時,那黑衣人頭目發現了白闔各個擊破的企圖,迅速轉變進攻策略,分出兩隊黑衣人躍上兩邊的圍牆,自己帶著剩下的十名黑衣留在原地,分三路向屋頂的白闔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