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出動便衣,就是因為照顧到這是結婚的大喜事,如果出現一隊身穿製服的警察,難免破壞了婚禮現場的氣氛。
秦飛知道,就算是如此嚴密的防範,也不一定能杜絕所有的安全隱患。要知道今天晚上,有兩夥人要來鬧事呢,一撥是老板的人,一撥是黃家的人,而最要命的是鐵猴故意玩忽職守,唐家保安部在現場的安保工作,實際上是外緊內鬆,漏洞很明顯。
“陳隊長,唐總找你!”
秦飛在外麵站了半個小時,忽然門一開,孫月娥從裏麵走了出來,格格笑著對他說道。
“讓我進去?”秦飛摸摸鼻子,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就是你,快進去吧,唐總有話問你。”孫月娥微笑道。
“好吧!”秦飛心中一顫,這個大喜的日子,唐芳還有什麼事要問我?不會是舊話重提吧?總之無論你怎麼試探,我是不會承認我是秦飛的。
他推門走了進來,一股香氣撲麵,化妝室很大,裏麵提供可以休息的小套間,正中的大梳妝台,光華閃爍,一襲潔白婚紗的唐芳就坐在梳妝台旁,長發盤在腦袋上,肩膀在肩帶的映襯下更顯白皙圓潤,前凸後翹的誘人身材,裸露出來的肌膚冰肌玉膚,滑膩如酥。
和剛來時的素顏不同的是,她現在已經施了濃妝,本來就很豔麗的外表,在一些高檔化妝品的修飾下,顯得更加令人迷醉,仿佛一朵盛開的罌粟花似的,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淪下去。
“來了?”唐芳轉過頭,淡淡地瞥了秦飛一眼,明媚的美目中綻放出一道異樣的光彩。
“嗯。”秦飛點點頭,等著唐芳的下文。
“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嗎?”唐芳抿嘴一笑。
“不知道。”秦飛的回答很幹脆。
“嗬嗬,我最後一次問你,你到底是不是秦飛?”唐芳凝視著他,淡笑著問道。
“不是。”秦飛表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暗自嘀咕:“唉,這個唐芳到底是怎麼了?這麼重要的場合,大婚的日子,居然還想著刨根問底,追究我到底是不是秦飛這個令人糾結的問題!”
“不管你是不是秦飛,有些話我都必須要說。”唐芳淡淡地一笑,轉過頭去不再看他,仿佛是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也許你真的不是秦飛,但你就當聽到一個故事吧!那是我憋在心裏很久的一個故事,在我大婚之前,能像一個人傾訴一下,至少可以輕鬆一些。”
秦飛隻是表情木然地點點頭,他現在已經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程度了,即使麵對唐芳百般試探,都沒有露出破綻。
“說起秦飛,就不得不說我們唐氏集團的前身——秦氏集團,他是秦氏集團董事長秦業達的獨生子,我父親跟秦業達曾經是親密無間的好朋友,兩家的關係也走得非常近,雖然沒有什麼血緣關係,但那時候卻好像一家人似的,甚至比親戚還要親……”
唐芳一邊喃喃地敘述著,一邊觀察對麵秦飛的表情。
“我和秦飛呢,雖然也沒什麼血緣關係,但從小我就把他當成我的一個小弟弟了,因為我們唐家這一代沒有男丁,全是女孩,所以我真的特別希望能有一個弟弟……我比他大三歲,小時候我經常帶他一起玩,可是後來,秦家破產了,秦業達自縊而死,秦飛跟著她媽媽離開了中海,一直不知所蹤。”
唐芳歎了口氣,美目中泛起一層迷霧,凝視著秦飛說道:“後來我長大了,曾經背地裏聽說過很多傳言,說是我父親暗中使的陰謀詭計,直接導致秦家破產,那一切都是我們唐家人害的。起初,我並不相信那些謠言,以為是有些別有用心的人故意造謠中傷我們唐家,但流言蜚語卻越來越厲害,我半信半疑,後來進入到唐氏集團工作後,我開始暗中調查當年秦氏破敗的真相,發現流言中的很多內容,都是真的。”
“哦。”秦飛還是麵無表情地點點頭,心中卻暗自忖道:“唐芳這是什麼意思?就算你調查出來了,找到了證據,但你畢竟是唐家的人,你還能反對你父親唐英年嗎?”
“我心裏很矛盾,你知道嗎?”唐芳無奈地歎道:“一邊是良知,一邊是家族,我真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
“唐總,我插一句話可以嗎?”秦飛覺得自己應該說幾句話,要不然表現得太深沉,反倒會引起唐芳的懷疑,做“臥底”也要講究張弛有度。
“說吧!”唐芳凝視著秦飛,輕聲問道。
“你覺得道義和情感,到底哪個更重要?”秦飛問道。
“我不知道!”唐芳迷茫地搖了搖頭。
“嗬嗬,你現在的困惑就在於此,你一直覺得對秦家有愧,想要找到那個所謂的秦飛,但你想過沒有,即使你真的找到他了,你又能做什麼呢?你會把你知道的都告訴他,讓他找你們唐家報仇,最後像當年唐氏搞垮秦氏那樣,反過來再讓秦家的後代把你們唐家送上地獄嗎?”秦飛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