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被喚醒了啊,那這是第幾次了呢?也許是第六次了吧,又可能是最後一次。可我怎麼,怎麼感覺都記不清楚了呢?……不遠處好像站著兩個人呢,那麼這一次,又會是誰呢?將要受這無言難耐的心痛……”
…………
兩個身著黑衣的人,此時正在角落裏靜靜地看著那團光霧慢慢幻化為人形。
在那團光霧下麵,擺放著一把老舊的方形古鎖,其上鏤刻著一些複雜晦澀的神秘圖案,隻是此時卻因那光霧的緣故,看不真切。
其中一人站的稍前,雙手背在身後,隻是他的臉隱在黑暗中,無法看到。
落後半個身位的另一人此時正躬身立在一旁。
“我叫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聽聞前麵之人問話,這躬身之人忙回話道“教主放心,已安排妥當,不日我便會親自去一趟。”
那教主隻是輕微的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微微鬆了口氣,躬身之人卻是問道:“教主,至於嗎?為了一個可能並不存在的傳說付出這般代價?”
回應他的是沉默,即使身旁的人問出了自己的困惑,可是站在前麵的黑衣人卻仍一言不發,連看都沒看問話者一眼,始終將視線放在那團光霧之上,仿佛沒聽見一般。
而之前問話的人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越發的恭敬,不敢再說一句。隻是,從其瑟瑟發抖的身體可以看出,此時他內心的恐懼。
良久,那教主才開始一字一頓緩緩說道:“第一,別質疑我的決定,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第二,沒有任何一個人比我更清楚這個傳說,畢竟因為它,我,可是活了近千年!”
然後又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痛苦的活了近千年啊……”
頓了頓後,那教主終於轉身看向身旁的下屬,隻是仍看不到他的樣貌,始終隱在黑暗中,他用極其嚴厲的語氣說道:“這一次,不容有失!”
那下屬早已是冷汗直流,一直低著頭,不敢說話,隻是一味的點著頭。
那教主接著又舒緩了語氣“不過,你放心,你因此而失去的,到時候我會加倍給你。”話鋒鬥轉“但是,我不允許失敗!我想,你應該知道失敗的後果吧。”
失敗的後果有多嚴重那下屬不敢想象,隻知道,到那時,怕是死也是一種解脫了。
“是是,屬下知道此間幹係,定不辱使命!”那下屬仿佛用盡全身力氣般說出這話,已無法再多待一秒鍾。
看到下屬這樣,那教主隻是微微搖了搖頭,然後淡淡的說道“退下吧”
終於聽到了這好似天籟的命令,那屬下如同大赦一般,連忙說道“是,屬下告退。”
看著下屬慌忙離去,教主又將目光轉向另一邊,對著無人的前方說道“鬼士,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沒有人回答,隻是有一隻紅色的眼睛亮了一下,接著一道紅光一閃而過,整個石洞裏便隻剩教主和那遠處的漸變人形的光霧。
教主幽幽一歎,又回頭看向那光霧,神色複雜的說道“老朋友啊,這一次便是最後一次了,你我之間的種種恩怨,該徹底了結了。”
……
萬順三年,六月廿九,宜祭祀解除,忌出行移遷。
青雲下,古道上,一人緩緩前行。他一身米黃色雲鶴錦衣袍,腰束青絲白帶,腳踩登雲靴,腰佩絲織香囊,一看就身價不菲,隻是現在,這身裝 束卻布滿破洞,腳上鞋子也滿是灰塵,顯得狼狽不堪。
臉色雖略顯蒼白,卻極其俊俏,下巴尖尖,雙眉濃密,一雙大花眼,典型的落魄小白臉一枚。
像他這樣的人,一般很受女人喜歡,應該在哪都吃得開。隻是,他現在滿頭大汗,步伐漂浮,顯然累的夠嗆。
毫無形象的一甩額頭上的汗水,小白臉抿了抿幹裂的嘴唇說道。“喂,我說,你就不能走的慢點嗎?難道你們這些虛靈就不會感到累嗎?”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
“喂,我說,你有沒有聽到本少爺說話啊!要不是本少爺被你封印了力量,我一定要把你賣到雅園當鴨,你別以為我不敢。”
依舊沒人理他。
“喂,我說,我都這樣恐嚇你了,你給點反應啊。”
“…………”
“喂,我說,虛靈大哥,虛靈大爺,咱們歇一歇吧,我真走不動了,就是頭騾子,走這麼久也該休息了吧。”
“…………”
一如既往,沒有回應。
小白臉隻好無奈的搖了搖頭,喪這個臉繼續邁步一步一步往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