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媚在手指勾功間終於劃出了這一筆,心中像是突然去了一塊千斤巨石一般輕鬆,大腦中禦劍二字煙雲般的散去,他的意識一下子知道周圍的情況變化。那一點無形的鋒芒好似沒有一點重量,沒有一點物質組成,就像是一點純粹至極的意念輕輕而出卻無物可擋。
崔寶和馬克的感覺中好似突然看見了無數把尖銳的鋼鐵利劍呼嘯而來,但是眼睛裏卻一片虛無,他們隻看見上官媚發瘋似的對著夜魔王閃動的身體急速揮動著手臂,然後突然對著他們這邊張開手掌像是寫就書法一般斜斜的劃動了一筆。
一種震顫心靈的力量激蕩著兩人的心髒不斷膨脹收縮,兩人身不由己的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倒在了地上。
那看似恐怖的一筆劃過,天地間的塵埃漸漸又彌漫起來,崔寶在失去身體控製的瞬間猛然氣海中竄出一道螺旋般的氣撕裂了無數條身上的肌肉,巨大的疼痛讓他的意識在落地的刹那奪回了身體的控製權,一個鯉魚打挺就翻身站起,他一手拉起馬克,兩人氣喘籲籲的看著一動不動仿佛靜止的雕像般的蜥蜴魔。
空中的夜魔王雙翅展開將自己掛在空中,一雙鹿眼也緊緊盯著它。而作為始作俑者上官媚感覺自己的全身力氣幾乎被抽空,兩隻腳不斷的打折擺子像是隨時將要摔倒一般。
他知道剛才自己下意識下選擇了體型最為龐大的蜥蜴魔作為攻擊目標,那神奇的奧妙的一點禦劍秘法催動的攻擊穿身而過,但是它卻看不出受到了什麼傷害。
上官媚心道難道是直指意誌的攻擊方式?正在他納悶間,蜥蜴魔的骷髏頭微微的動了動,然後突然急速的旋轉了一圈,睜開一雙空洞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上官媚,裂開一雙沒有隻有一張皮的嘴巴道:“本尊還以為有多厲害,不過是一點不知道從哪裏悟出來的遠古秘法的皮毛,嗬嗬!”它雖然在笑但是皮肉卻一點沒有動彈,它看了一眼掛在空隨著風力微微飄動身體的夜魔王道:“被一個小子裝腔作勢的一招嚇成這樣,夜尊你真是可笑啊!”
說著它的身體突然猛然一竄龐大的身軀在一瞬間劃過了百米的距離和馬克崔寶檫身而過,兩人卻一點反應也無。
崔寶的臉上汗珠大滴大滴的滴落,不可置信它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難道剛才還沒有發揮出全力。
而上官媚麵對突然出現在麵前的巨大怪物,四隻鋼釘一般的前肢呼嘯著釘向了它。他身體卻想動也動不了,沒想到幾乎耗盡自己心力的一招居然如此雲淡風輕的被它躲過了,“是自己太弱,還是它太強!是啊,它是和天都一般的大魔怪,即使犧牲了乾陵、古治,重傷了齊道魚、霍沅極、應心也無法留下天都,自己不過是得一本看不懂的秘法,打破了第二大限,又怎麼可能真的奈何得了它。”
蜥蜴魔看著麵前這個小子眼中的那種無奈,魔心歡喜無限“這就是我喜歡的,當麵對無法抗拒的事物,人類總會絕望的,什麼命運的抗爭、絕望中的掙紮不過是癡人的幻想,絕望吧!絕望就好了。”
空中的夜魔王鹿眼中也泛起一絲奇怪,魔心中感覺到一絲不對的感覺“他那一招真的隻是花架子,為什麼本尊感覺到如此強大的生命律動,我夜魔一脈能夠爭雄天下靠的是我們趨吉避凶的本能,不會有錯才對?”
就在連馬克這個看上官媚不順眼已久的冷漠男人也要對上官媚即將遭受的死亡表示歎息時,已經閉上眼睛等待裁決一般的上官媚突然感覺呼嘯而來的力量突然禁止了。
他睜開眼睛急忙駭然的後退一步,怪物的鋼釘肢體幾乎貼著他的眼皮上。蜥蜴魔全身的綠色的鱗片幾乎全部脫落,整個身體癱軟在地上,那展開時讓人心髒爆裂的生命威壓也變得虛弱無比。比正常人濃稠百倍的膿血流了一地,它隻剩下一層皮的骷髏頭像是老樹幹一般的皮膚寸寸開裂,一雙空洞的眼睛張大著不可置信的眼神。
但是近在咫尺的上官媚卻感覺到了它的生命並沒有完結,像是一塊被滔天巨浪進過的城市,雖然傷亡殆盡,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它這種魔中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