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在一處簡易的涼棚之下,雖然不知道是哪位閑人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下建立這樣的一處地方,不過上官媚心中卻有些承他的情。
他看著應心抹了頭上的汗水,聽著四下裏細微到普通人無法感知的氣流呼嘯聲,嘴裏暗暗咋舌。
“四下裏恐怖的存在實在太多,就像是江河中的泥沙不可計數,我和應心還要留在這裏找到石丫頭,否則應該早早離去才是。”
這對師徒最相像的一點便是愛抱著拳頭帶著嘲諷的眼光看著別人,此時應心就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盯著上官媚的臉頰,好似想要在他的臉上看出一個洞來。
應心點了自己的嘴唇一下,輕輕的笑意道:“阿媚你不是怕了吧,難道一個陰神的傀儡就讓你害怕成這樣。”
上官媚卻吐了吐舌頭,無所謂道:“有什麼關係喃,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許多事應該害怕,有許多讓你不是我能夠惹的,有許多吃人的鬼怪橫行,比他們弱小就應該躲避,趨吉避凶才是正道!”
“是嗎?你見都沒有見過陰神正主,隻是一具他們的傀儡一樣的家夥就將你嚇成這樣了。”
上官媚心說我的小命差點被那個所謂的傀儡打得沒了,還不用嚇嗎?不過他嘴裏卻不敢如此開口,隻是淡淡道:“戰不過他又沒什麼好丟人的。”
應心打了一個哈哈道:“你太小看自己了,在我看來那些家夥隻是被陰神操控的木偶,雖然看起來強大到無法想象,但是畢竟不是完美,就好像一個穿滿了全身戰甲的人偏偏丟了頭盔,隻要你耐心尋找總能夠找到他的破綻。”
說著她打了個響指,看了一下上方模糊一片的雲層霧靄之中透出來的光彩道:“阿媚你的意識已經開始向著上古中人所謂的道行邁進,難道就不能發現迷糊之後往往藏著許多不能告知世人的貓膩。”
上官媚精神一震,隱約預感到她將會給他說出一些關於陰神的秘密。
陰神似乎自古長存,是閻浮提中曆史最悠久的生物,沒有之一。即使風華絕代的初代閻羅找到了操控時間的方法也依舊無法阻擋歲月的流逝,年華的衰老;救苦救難天尊名垂當代,位尊為天上金仙,人類之中翹楚卻依舊難敵腐朽。想要真正的永生自然不可能,但是陰神卻真的從遠古的歲月中走來,經曆了無數代人的生老病死走到了今天。
他們如果走在地麵上,就是一個個活著的曆史見證者,活生生的化石。
應心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領著上官媚在一個個院子裏走著,不時說出點在乾坤太乙殿的遭遇。
那日上官媚、她和石嬡靈被公冶萱帶入那個黑橋下虛無縹緲的門戶其實也是一座玄虛之門。
玄虛之門是蓋世高手以上的強者,領悟了天地自然奧妙,窮極對宇宙萬物的理解在虛空中劃出的門戶,能夠折疊空間,在一道門戶之中跨越不可思議的距離。對於上官媚和應心來說這都是無法理解的奧妙,可以暫時撇下不提。
穿越玄虛之門雖然任何人都可以,但是如果修為不夠,便要受到各種可怕的幻象糾纏若是度不過,自然永遠沉淪幻象,直到肉體風化成飛灰。那時上官媚修為不過第二次大限,也是被公冶萱找到放入枉死城中,才險之又險的度過了誅心幻象。
那時應心迷離重傷之中,雖然境界也許高妙卻也不可能穿越,石嬡靈修為淺薄更是難以為繼。兩人被枉死城的司衙發現送入了乾坤太乙殿,經曆了許多奇遇和怪誕的事才讓應心勉強恢複了一點精氣神,居然能夠從那種活死人的狀態之中醒來,而石嬡靈更是領悟到了自己軌跡師的一些力量,即使普通的司衙也不敢招惹她。
應心走在前麵,突然一轉身對著上官媚道:“所以如果這次不是靠著那丫頭的力量,我也不可能出的來喃!”
上官媚看著她可愛的臉龐卻沒來由的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剛才說了那麼多應心卻沒有將乾坤殿中的事情說出半點細節來,看似大大咧咧卻將那些枝節全部省去,石丫頭到底做了什麼事,憑她那樣的微末修為可以在高手如雲的乾坤殿中將一個比普通人都不如的應心救了出來。
而最重要的是到底有什麼樣的力量居然可以在沒有原石的前提下將應心救活過來。
他本來是一個很會藏心事的人,但是麵對應心他卻不想隱瞞什麼,所以應心可以將在他的臉上看見所有的疑惑。
隻是小女孩卻不想解釋,她心中有萬千糾結,萬分遺憾卻又能夠告訴誰?又敢告訴誰?告訴了又有什麼用喃!
所以就讓他猜吧,隻希望他誤會的深些好,以後也會少點悲傷,希望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