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朗聲道:“閣下何人為何阻路?”
“敢情居然將我當成攔路的了,怪不得都悶聲悶氣的沒有動靜。”上官媚麵上一驚,隨意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心中拿定主意,既然你們不敢上前,那麼就是心存忌憚,也許這就是我的機會。
他於是站得更加自然,身體舒展之中帶著淡淡的威勢,好似斂著翅膀的大鵬鳥神駿威武讓人遠遠望見就能夠生出拜服之感。這是他心靈深處陳白玉的模樣,雖然這個死胖子長著一張圓圓的喜慶臉龐,但是卻讓人生不出半點輕視感。
上官媚和陳白玉“親密”的呆過一段時間,見識過麒麟王甚至那位虛空囚牢之中神秘美人的威嚴雖然自身隻是一條小溪無法比擬這些江河湖海,但是卻已經讓小溪帶上了幾分洪水奔流的瘋狂。在這些司衙和其身後的眾生的眼中上官媚就好似一口透著危險深井,不可測度。
上前半步的老者見他並不會答自己的話,臉上微微閃過一絲怒意,但是很快他就壓抑住了這一絲怒意,淡淡的開口道:“在下值守司嶽青,不知道先生是何人?是敵是友?”
他說的緩慢,聲音也自不高亢,但是卻天然帶著幾分桀驁,最後四個字更是說的斬釘截鐵,讓人聽了心肝都是一寒。
上官媚嗬嗬一笑,臉上故意帶著幾分冷酷道:“我不需要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也沒有興趣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要去哪就去哪吧!”
說著他的一把抱起應心從橋上走下,讓開了路來示意這些人快點通過。
上官媚的做法,讓這些人都生出一種意外之感,就好像一頭本以為是狼的家夥居然說自己是吃素的。
嶽青和這些自己的同事們對視了一眼,自己當先而去,全身的肌肉和神經卻已經不自覺的繃緊到了極點,他能夠感覺到這個年輕人那種好似切割肉體,洗滌心靈的恐怖壓力,也很懷疑這是一個陷阱,不過………..總要試上一試,就讓我去吧。
他從上官媚的身邊輕輕走過,踏過那座不過二三十米長的黑橋,回身望向眾人,那麵頰上好似被潑了一盆冷水。
眾人見狀紛紛而過,剩下的十六位司衙們走到最後,路過上官媚身邊時卻好似旁邊是一個恐怖大魔王不敢望去一眼。
這些人會和在一起之後,嶽青對著上官媚遙遙的拱了拱手,帶著這些人左拐右拐飛快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上官媚看著這些遠去的人,心道如果不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中,虛空中布滿了不知道的危險,這些人隻怕四散而逃,誰也追不上的。
他嘴角綻放出一個笑意,最擔心的是這些人看破了他的虛實,強行通過,自己麵對十七個司衙卻真的不知道勝負如何。
拍醒應心,這小丫頭臉皮一紅,卻二話不說的向著殿宇之中跑去。
殿宇扭曲得似乎隨時都會崩塌,不時還發出金屬摩擦的聲響,上官媚不是第一次踏入這樣的青銅殿宇,陳白玉從陰神眼皮之下拆走的大殿和這個相比幾乎沒有什麼區別。這是這裏麵卻並不空曠,反而擺滿了各種生活用品,床、桌子、椅子甚至電視、牙刷、女孩兒的化妝品等都在剛才的混亂之中散落的滿地都是。
殿宇的地麵上鋪了一層紅色的地毯,看起來就好似血液一般。
應心站在一張桌子上四下的看著,嘴裏還小聲的喊著石丫頭的名字,上官媚的意識掃去,卻發現這裏麵空空蕩蕩並沒有一個人的蹤跡,難道剛才那些哭泣的女子就是這裏麵所有的囚奴了?
應心卻堅持認為石嬡靈一定還在這裏,她擁有軌跡師的力量是這座殿宇中禁忌的存在,一定藏在最隱蔽的地方,剛才的大亂讓那些人匆匆離去,卻不會帶著她。
上官媚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有道理,但是很快他就在一麵牆壁上發現了異常,這一麵牆壁居然沒有一點破損和剛才其他那些布滿的蜘蛛網般裂痕的壁麵構成了鮮明對比。
他九根指尖上琉璃色的劍氣冒出幾寸,背脊上生出一股力量卻猛然朝著後方揮去,虛空中發出一聲悶哼,快如閃電般的出現一隻手像是鋼鐵一般在劍氣上拍打了幾下。
“~嘣~嘣~嘣~嘣~”
上官媚目光一凝,微微發麻的指尖隻是輕輕一彈,就向著意識捕捉到的地方猛然撲去,兩個身影瞬間戰在了一起。
應心一轉身,隻見一大群人正站在殿宇大門處,正是那離去的十七個司衙。
她跌坐在地上,猛然叫了一聲:“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