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塵立即道:“如果你會來,我一定會在這裏等你!”
鳳棲一怔,似乎是為輕塵如此認真的神態而驚訝,隨後笑道:“好,你等著我。”
輕塵想了想,把長笛送出:“你送我古琴,我這長笛送你,我等你回來。”
鳳棲很爽快地收下:“好,等我回來。”
鳳棲走了,輕塵抱著琴站在亭中目送她離開。鳳棲,我會在這裏等著你回來,所以你一定要回來。
然而時間就這麼一點一點過去,三年又三年,鳳棲再也沒來過。
輕塵想離開小鎮去找鳳棲,可是他又怕離開後鳳棲來了他不在,怕她離開後就真的再也不來找他了。
輕塵隻是個小妖,他不知道鳳棲到底是誰,不知道能去哪裏找她。
做為妖,輕塵有的隻有時間,隻有手上的一把琴,他能做的隻有好好修煉,能做的隻有一日複一日地彈琴,等待那個說會回來聽他彈琴的人。
長久的獨自等待,輕塵越來越沉默,除了修煉就是彈琴。他想,他執念太深,相思太深,也許還沒修成仙便先修成了魔。
隻是鳳棲是仙,輕塵執念再深也不能讓自己成魔,輕塵不容許自己將來和風棲處於敵對的身份。
鳳棲,我等你回來。隻要我還在等你,你就會回來……對嗎?
不知多少年過去,小鎮早已不是原先的小鎮。輕塵隻能靠著法術支撐著整個小鎮,他希望鳳棲回來時還可以找到這裏。那個人,原先就不怎麼認路,若是小鎮沒了,她大概就真的找不到這裏了。
再等一年,就再等一年,等鳳棲來了彈一首曲子給她聽後就離開這裏。輕塵這樣告訴自己,可是一年又一年的過去,鳳棲沒來,他也沒走,這琴也隻能一遍遍地彈下去。
輕塵想,他為什麼會被自己困在這個小鎮,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時常痛恨自己的放不下,可是痛恨完後他還是不會走,因為他真的放不下。
輕塵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等下去,等到天荒地老,等到海枯石爛。隻到有一天,紫色羽毛飛落,有人破了小鎮的結界闖入了他的視線。
“我說你這隻小妖還真是奇怪,守著一座破敗的小鎮****彈琴,你難道沒有想去的地方?”
來人一身紫衣,身上帶著毫不收斂的駭人魔氣。可是輕塵並不怕他,他很久沒見到其他人了,這魔若是願意陪他說說話也是好的。
輕塵停下撫琴,很久沒開口說話的他說話說得很慢:“我不能離開,離開了,她就找不到我了。”
那魔一愣,隨後大笑道:“她不來找你,你可以去找她啊。”
輕塵道:“她說過,隻要我還在這裏她就會回來找我。我怕我走了,她就永遠也找不到我了。”
那魔隨便找了塊石頭坐下:“我也觀察你很久了,你在這裏等多久了?”
輕塵搖頭,他不記得了,隻道:“我隻知道我在這裏還是一個小鎮,那時候這裏還很熱鬧。”
那魔一怔,若有所思地抬手推算,最後大吃一驚道:“不會吧,那都快有千年了。”
輕塵手上一抖,帶著琴弦發出刺耳的聲音。原來,已經這麼久了……這麼久了。鳳棲,你說會回來,可我都等了這麼久,為什麼你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