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當年舊事,分明提及的是兩人當年的杯葛處,可弛工是笑眯眯的,似已全不在意般。
阿妃臉上也全是笑:好姐姐。咱們何苦再提那些陳年舊賬?當日。你已有心儀之人,好像還是博陵崔家的子弟。我還偷偷地去看過,那小子,長得清皎如月,風儀出群。你我姐妹多年,難道彼此還不清楚。哪一個肯平白讓對方得成好事。的償所願的?何況我那時孤獨一人。正是情況不堪。別說我明知你們雖勸我把書拿出來分享,說你也會把自己那份拿出來的,可我不說。你自己也知道,你自己那份就算拿出來也多半要塗抹掉一些以用來藏‘私’的。說不
好,為了我手裏那一份《婉緬書》,最後為你們謀奪,不明不白死在這上麵也有可能,我如何敢不逃?何況,就算我猜不透這些。隻當你真心實意要與我共享你那份,三人湊在一起以得全璧。我又如何肯孤伶伶的一個人,看著你和東施。個個得嫁與好夫君,個個如願?
她們兩人之間,哪怕是說到這兒。依舊語氣未變,各自是溫顏笑語。仿佛回憶起當年彼此的手帕之‘交’如何親密無間一般。
隻聽南子笑‘吟’‘吟’地道:真真是我的好姐妹,我想什麼,這世上。沒一個男人知道,隻有你,最能懂我。怪不得咱們‘門’中古語道是“姊妹如手足,男子如衣服”還是你最懂我。
說著,她微微一頓,語氣若有悵慨:唯一可惜的是,那時我既嫁不了那個姓崔的,又不想罷手,最後不管他再怎麼形容清俊,隻好親自動手把他殺了。不過不嫁也好。否則就算嫁了他,就算我真能修習得全身上下,都秀美如‘花’,誰又保得住他一世對我就不變心?
說著。她聲音軟了下來,對著阿妃軟語呢喃道:這一世,說到底。我隻信你。男人那些山盟海誓。這世上什麼手帕‘交’那些金蘭結義。誰知道哪一天會變得天翻地覆?但我相信你,相信你是唯一一個會對我永世不變,一直不願看到我好的那個人。我相信,隻有這樣的感情,才真經得起地老天荒、雲垂海立。
她說得頗為動容。兩姊妹間。一時推心置腹。可這一席話,卻讓梵溟軒在旁邊直聽得個目瞪口呆。
卻聽阿妃笑道:咱們隻顧說,也沒看看時辰。這時,隻怕東施也就到了,咱們還是先去候著她吧。
說著,她伸手攜起南子,然後隻見,一襲榴裙與一件杏衫飄然遠去,空留著空中那還未消散的話語讓梵溟軒在暗中驚得都回不過神來。
好半晌,梵溟軒才終於緩過神來。
一想起自己要去救鐵消姑,即將麵對的竟是這樣三個‘女’人,忍不住就心中打鼓。
那個東施雖還未曾‘露’麵,但隻阿妃南子兩個,已足以嚇得他心驚膽戰了。
他定了定神,閃身出來,就待暗中向那道觀‘摸’去。他心底暗自打定主意,最好能悄悄尋到鐵莆姑,尋到後,挾起她轉身就走,能不與異‘色’‘門’的人朝麵最好就不要朝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