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炎鬼往那棘衣人消失的方向一抱拳。暗謝他仗義出個世久方悻悻放下手,嘿然歎道:此人不隻是何來曆,真想不到小小涪陵城中竟也有如此高手。小弦亦是一聲不合年齡的長歎:這也是武功麼?我還以為是魔法呢。那小船怎麼能飛起來呢?這當然是武功!日哭鬼喃喃道,剛柔相濟,移‘花’接木。能在刹那間將萬均之力引至身側,自己卻不傷分毫,這不單是武功,而且是天下一等一的武功。他眼力高明,剛才瞅得真切。那藍衣人先以槳抵住小船的銳力,槳斷後立刻拍出雙掌,借力使力將小船的前撞之力化為上衝,一舉將麵前大禍消繹於無形。其力道之巧,身手之捷。化力之妙。應變之速,無一不是難得一見,實是天下少有的高手,卻不明白如何會出現在這涪陵城中?日哭鬼再聯想到那船家竟敢在擒天堡地頭下手暗害自己,疑點頗多,心中一震,這高手莫非也是為了擒天堡而來麼?但他這般顯‘露’形跡。又分明與常理不符,一時沉‘吟’不語。
小弦心緒漸平,對日哭鬼問道:這人的武功比起你如何?日哭鬼思索一下,老老實實答道:我雖不知小船撞去的勁道如何,但見那人在槳斷的一順立刻化剛為柔。以巧智勝拙力,但是這份應變能力就已是我遠遠不及了。言罷又是一聲歎息,回想那藍衣人的身手,暗度天下之大。能人輩出,便是龍判官親臨怕也不過如此了。
日哭鬼行事向來不願張揚,這一次本不打算在涪陵城停留,以免多生枝節。但如今船已毀,再望見小弦與自己都是一身濕透,勢必要在涪陵城逗留,也可順便查查那船家與這高手的來曆,當下對小弦道:你不是想進城中逛逛麼?我們這就去買些衣服換上,再去酒樓大吃一頓可好?
小弦卻是聽到連日哭鬼對那藍衣人的武功都頗為推崇,心中更是對那人佩服得五體投地。他雖從父親那裏學過些功夫。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武功練到高明處可以厲害如斯。她年紀尚正邪觀念不強,心想若是那龍堡主也能教自己這般神奇的武功。雖不能拜他為父,但拜他為師卻也不錯。此刻倒是想早些見到擒天堡主,聽日哭鬼如此說,猶豫了一下:我倒不是很俄這裏全是山地,想來城也不會有多大。日哭鬼道:你莫要小看這涪陵城,不但是我擒天堡的重鎮,而且其中藏龍臥虎亦有不少高手小待我帶你一一見識一下。
小弦眼珠一轉,心中一動。雖說高手都是神龍乍現、見首不見尾,但若是有緣或許在城中能碰到那個藍衣人也說不定,這才勉強點點頭。
日哭鬼哪知小弦心中轉的念頭,見他一臉愕‘色’,還道是驚悸未消,也不放在心上。抱著他徑直往涪陵城中走去。
日哭鬼身上的銀兩俱都丟在船上,好在擒天堡在城中安排有許多接應處,當下他帶著小弦在涪陵城中尋著堡中人留下的暗記左走右轉,找到一家宅院中。
那宅院青磚紅瓦,‘門’前兩隻石獅,氣派頗大,想是活陵城中的大戶,大紅‘色’的氣死風燈上寫著大大的一個魯字。日哭鬼平日行事霸道慣了。也不著人通報,看‘門’的家丁隻覺得兩眼一‘花’,便被日哭鬼施展身法帶著小弦直闖進去。一群氣急敗壞的家丁手持棍‘棒’跟在後麵大呼小叫不休,惹得小弦哈哈大笑。
剛至院中,一個高大壯實就若一尊鐵塔般的黃衣大漢攔住去路,手持一把青‘色’長劍,臉上卻比那劍的顏‘色’上要青幾分,用一口”話暴喝道:格老子,什麼人竟敢擅闖魯宅?日哭鬼驀然停下腳步:叫魯子洋出來見我。他這一停身不要緊,身後緊跟的一群家丁連忙駐足,後麵的一時刹不住。登時將前麵幾個家丁撞得人仰馬翻。
原來這家宅院的主人名叫魯子洋,明裏身份是涪陵城中的大戶。暗中卻是擒天堡的四位香主之一。負責涪陵城一帶的事務,此宅亦是擒天堡在涪陵城中的分舵。那黃衣漢子姓費,單名一個源字,因他使一把青銅打造的寶劍,碧若深潭。人送外號便叫做碧淵劍。名雖風雅,人卻委實與風雅不沾邊。剛剛正與一幫兄弟賭錢,輸得昏天黑地間忽聽得堂內一片喧嘩,隻道是有人鬧事,便講輸了錢的一腔怒氣發了出來。聽日哭鬼直百主凶名字,大怒道:你這老鬼活得不耐煩了麼?魯員字也是你隨便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