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見他們兩小無猜,孫‘女’兒也沒有再提那姓劉的小子,心中很是滿意。過了半個月之後,他就常常藉故不陪他們,讓他們自行練習了。
這一日褚遂點撥了梵溟軒幾招之後,說道:「這一套穿雲手的訣竅,你己經領會了,你叫齡姐給你喂招吧。我可是有點累了,唉,人老了,‘精’神可真是不濟啦」
褚葆齡道:「爺爺,那你就回去歇歇吧。穿雲手三十六式小擒拿,是我最熟悉的功夫,小承子要學這‘門’功夫,我包下來就是,爺爺,你放心好啦。」
褚遂笑道:「好,那我就樂得偷懶偷懶,讓你做一日老師,也好威風威風。但你可不許欺負小承子嗬。」
褚遂是有寅讓孫‘女’兒與梵溟軒多一點機全親近,他們二人也都明白老人的心意。往常褚葆齡故離開的時候,梵溟軒總是難免有點尷尬,褚葆齡雖不至於‘露’出不悅的神‘色’,但也總是不言不語,顯然她也不滿意她的爺爺,如此這般的大著痕跡,硬要將她與梵溟軒「撮合」。
但今天過卻是一改常態,興高采烈的答應教梵溟軒功夫,還催她爺爺回去歇息,褚遂隻道她已是漸漸有所改變,忘記了那姓劉的小子,而喜歡單獨與梵溟軒在一起了,孫‘女’兒高興,他也高興,情竇初開的少年最為敏感,梵溟軒見她今日一改常態,心中也暗暗喜歡。
褚遂高高興興的離開之後,褚葆齡說道:「小承子,今日咱們走遠一點去練功夫,這日子可大呢,許多地方你還未去過。」梵溟軒道:「但憑姐姐主意,我也很想逛逛這個園子。」
褚葆齡帶他到一個所在,一大塊玲瓏的太湖石砌成的假山,聳立在荷塘之旁,地上長滿野草,這些野草卻不是平常所見的野草,牽藤引蔓,飄飄屈曲,萬態千姿,風過處,幽香陣陣撲人鼻觀。野草生生之處,‘露’出幾方斷碣殘碑。
褚葆齡說道:「這都是你的外公當年從各處移植來的奇‘花’異草,少人灌溉,‘花’多枯萎,以至絕種了,這些異草,卻年年滋長,越發茂盛。怪不得詩人說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野單是耍比嬌嫩的‘花’兒容易生長多了。」
梵溟軒道:「這麼好的園子,可惜荒廢了,」褚葆齡道:「隻我和爺爺二人,怎能收拾這個園子?所以爺爺很盼望你他日能夠重興祖業,再造名園。」
梵溟軒笑道:「我可沒有這樣雄心,我幫忙你做一個澆‘花’剪草竹園丁,那還差不多。好啦,咱們別忙著談論這個園子了,姐姐,你可是答應了教我功夫的呢」
褚葆齡忽地「格格」一笑,雙頰梨窩隱現,一副頑皮的神氣卜說道:「小承子,你是真的想我教你功夫呀?」梵溟軒道:「那你以為我是什麼?」
褚葆齡道:「我看你是想試我的功夫吧?昨晚半夜三更,你還一個人偷偷的在院子裏練這套小擒拿手法,都給我瞧見了。嗯,小,承子,你要試我功夫,這不打緊,但試這一套可不大好,還是試:另一套吧。」
梵溟軒練武十分用功,褚遂日間所教,他往往晚上也‘抽’空苦,練,卻不料給褚葆齡偷看了去,說將出來。
梵溟軒給她道破,不禁臉上一紅。原來這套小擒拿手法,是:用於近身搏鬥的。有許多「扭打」甚至箍身打滾的招式,那是對付強敵。不得己而用之的,一用就是殺手。但若同‘門’「試招」,尤其是一男一‘女’的話,練這套功夫,確是有點不大「方便」。
梵溟軒一時沒想到這層,這也是因為褚葆齡從來不避男‘女’之嫌的緣故。如今聽得她這麼一說,這才害臊起來。
可是褚葆齡是笑嘻嘻他說的,看來她倒是沒有慍惱,而是在作‘弄’梵溟軒,要看他的窘態。梵溟軒見她沒有明言,他當然也不好意思再說。當下帶著些兒靦腆,說道:「姐姐,你不歡喜練這套功夫,那就教我另一套吧。」
褚葆齡笑道:「你可知道要投桃報李麼?」梵溟軒道:「怎麼?」褚葆齡道:「你家傳的武功其實比我家的高明得多,這半個多月你盡是學我家的,如今也該讓我學你家的了,今天就由你來教我」
你們展家的五禽掌法如何?」梵溟軒也想溫習一下自己原有的功夫,他是個比較誠樸的人不善講客氣的說話,尤其是對姐姐一般的褚葆齡,他更不能推辭了,便道:「我的功夫還淺得很,不過姐姐要學,我也不敢說個‘教’字,咱們就切磋切磋吧。」
她們兩家以前是在一起的,褚葆齡小時侯也曾看過展家父子練這五禽掌法,看得多了,也還記得一些,和梵溟軒練了幾招,居然中規中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