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葆齡滿麵通紅,半晌說道:」爺爺管我,那也是為了疼我的緣故。劉伯伯,獨孤叔叔,我也有樁事情,想求求你們。…」
虯須漢子道:「姑娘太客氣了,咱們都是自己人。說吧。」
褚葆齡輕輕碰了一下劉芒,劉芒說道:「爹,那件事情己辦妥了。褚姑娘想知道咱們下寸步棋如何走法?」
虯須漢子大喜道:「哦,己辦妥了?」
劉芒道:「這就是那份東西,爹,你收下吧。」梵溟軒在樹士凝神窺探,總約看出是一卷紙張,料想是那藏寶圖了。
虯須漢子藏好那卷寶圖,說道:「多虧姑娘了。今天晚上,我去拜訪你的爺爺。」
褚葆齡道:「不,不,這事不能明來。」
虯須漢子笑道:「我說的拜訪,是按江湖規矩,待事情辦妥之後,給他留個拜貼。」
褚葆齡道:「隻怕我爺爺也會發覺。你們可千萬不能和我爺爺動手,這就是我所要懇求你們的事情了。」
虯須漢子道:「不看僧麵看佛麵,我怎能與你爺爺傷了和氣。
不過,我們也事在必成,要想不傷和氣,隻有請褚姑娘你再幫幫忙了。」
褚葆齡道:「隻要你們不與我爺爺動手,你說什麼,我都願依從。寧可事情過了,我再遠出來跟你們。」
虯須漢子道:「這東西你藏好了。三更時分,依計而行。」梵溟軒在樹上偷看,卻看不見那件東西。底下的話,虯須漢子是在褚葆齡耳邊說的,梵溟軒也聽不見,隻見褚葆齡好像不大情願的樣子,但終於還是點了頭。
褚葆齡道:「好,我走啦」梵溟軒連忙從村上溜下,施展輕功,飛快的趕往原處,心‘亂’如麻,忐忑不安。不多一會,褚葆齡也匆匆忙忙地走來了。
梵溟軒心裏‘亂’成一片,不知該向褚葆鈴說些什麼才好?他現在最最關心的已不是她和劉芒的「幽會」了,而是他們有什麼圖謀?準備怎樣利用「齡姐」來對付她的爺爺?但他知道,他的齡姐是不會像小時候一樣,把什麼話都告訴他的了,他也不能坦坦率率、毫無顧忌的向他的齡姐打聽了。
他忽地有個奇怪的感覺,齡姐本來是他除了父母之外,最熟悉、最親近的一個人,但現在卻驀地變得如此陌生,他做夢也料想不‘亂’齡姐會與外人串通,利用了他不打緊,還要算計她的爺爺。
心念未己,褚葆齡已是來到了他的跟前,「噗嗤」笑道:「小軒子,怎麼皺著眉頭不說話呀?心裏又在不高興了?」
梵溟軒道:「齡姐,你不知我等得多心焦呢你和那家人家怎的有這許多說話。嗯,我還以為你舍不得回來了呢?」他是有意給褚葆齡造成一個印象,以為他在吃醋,掩飾自己的窘態和不安,免得他的齡姐多所猜疑,看出破綻。
褚葆齡果然格格笑道:「也沒有多少時侯,我就是怕你心焦,才趕回來的。小軒子,多謝你給我把風,我很感‘激’你,一輩子把你當成我最好的兄弟,你不要不高興啦」但盡管她是滿麵堆著笑容,好像平日的樣子和梵溟軒肆無忌禪的開開玩笑,梵溟軒卻還是看得出來,她和平日並不一樣,她的「笑」,笑得十分勉強。
梵溟軒也勉強笑了一下,說道:「還說時侯早呢,你看日頭都快要落山了。我等久了不打緊,隻伯爺爺等得心焦。」
褚葆齡笑道:「爺爺知道咱們是一同出來,他心裏隻有高興,決不會勞叨的。」話是如此說,不過提起了爺爺,褚葆齡也抗不由自己的加快了腳步,而且眉字之間,帶著一種茫然的神‘色’。
梵溟軒心道:「莫非她也感到了內疚於心?」褚葆齡則在心想:「小軒子大約不知道我做了些什麼吧?可他的神情卻怎的似乎不對?難道隻是因為我去會了劉芒?」
兩人各懷心事,默默無言地走了一會。褚葆齡忍不住先問道:「小軒子,你似乎有什麼心事,是麼?」梵溟軒道:「齡姐,我看你倒是懷著心事」
褚葆齡笑道:「你倒狡猾,我說你,你也說我隻要你幫我瞞著著爺爺,我哪還有什麼心事?」
梵溟軒遲遲疑‘挺’,想了半晌,說道:「齡姐,我、我有句話想、想要問你。」
褚葆齡「咦」了一聲,道:「小軒子,你今天是怎麼的?有就幹脆說吧,吞吞吐吐的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