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元縱聲大笑道:「你們還想跑嗎?一個也跑不了嘿,嘿姓展的小子,你倒有義氣啊我本來答應你母親不殺你的,可叫你今晚卻來和我動手,這就不算我違背諾言了」他明明是抱「斬草除根」的主意,但說起來卻似乎他還很有「理由」。
梵溟軒大怒罵道:「好個惡賊,我本來不想報仇的,如今則和你拚命不可殺不了你,做鬼也要找你報仇」
竇元大笑道:「你功夫是長進多啦,說老實話,我也當真怕他以後報仇呢你既然這麼說,沒辦法,那我也隻好超度你了,讓你做鬼報仇吧」
竇元口中說話,手底招數越發狠辣,猛地一招「如封似閉」虎頭鉤起處,把獨孤宇的折扇撥過一邊,右手的盾牌用到了七成氣力,向梵溟軒壓了下來
梵溟軒的氣力本來遠不及他,何況是在久戰受傷之後?學武之人,在死生俄頃之際,保護自己,出於本能。梵溟軒氣力既及他,這招不敢硬接,劍尖一碰鐵牌,本能的就使出家傳的輕功身法,一個移形換位,閃過一邊。
褚遂老眼昏‘花’,閃避不靈,卻碰上了。隻聽得「當」的一聲巨響,褚遂使盡平生氣力,一刀斫在盾牌之上。竇元晃了一晃,褚遂卻給他那股猛力拋出了三丈開外
梵溟軒心膽‘欲’裂,大叫道:「爺爺,你――」話猶未了,竇元的盾牌又到,根本就不容他脫身。
褚遂傷得極重,但他幾十年功力,雖然爬不起來,卻也還不至於喪命。他吐出了一口鮮血,掙紮著顫聲叫道:「小承子,我沒什麼。但我不能來保護你了。你,你還是趕快逃吧」梵溟軒聽得褚遂說話,稍稍寬心,抖擻‘精’神,和竇元惡鬥
劉振受傷最重,繼褚遂之後,第二個支持不住,‘激’戰中給竇元的盾牌一碰,雙筆震落,腳步跟跑,竇元騰的飛起一腳,將他踢翻。幸虧獨孤宇的折扇與梵溟軒的青鋼劍一同招架,架著他的虎頭鉤,不讓他刺死劉振。劉振爬不起來,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這才離開險地。
剩下的三個人更是招架不住,梵溟軒輕功巧妙,步法靈活,還好一些。獨孤宇武功雖然最強,輕功也很不錯,但可惜他‘腿’上受了刀傷,桃躍不靈,十成功夫隻能使出三成。竇元找著了他一個破綻,忽地一聲冷笑,說道:「你是點‘穴’名家,請你也瞧瞧我的點‘穴’手法」虎頭鉤一指,鉤上的月牙恰恰刺中了獨孤宇的「愈氣‘穴’」,「咕咚」一聲,獨孤宇也跌倒了。這還是因為獨孤宇‘交’遊廣闊,竇元恐怕樹敵太多,而且獨孤宇於他又有贈‘藥’之館,他才沒有施展殺手。
竇元點倒了獨孤宇,哈哈笑道:「姓展的小子,輪到你啦」
梵溟軒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和對方拚命,招數使得又狠又妙。竇元在急切之間,倒也未能就傷了他。他自忖武功強於梵溟軒何隻十倍,也就不急於冒險取他‘性’命。心道:「反正這小子是逃不出我的掌心的了。我且累他個筋疲力竭,慢慢再收拾他。」
梵溟軒汗如雨下,氣喘籲籲,兀自拚命招架。劉芒隻有一條手臂能夠活動,隨著梵溟軒抵卸強敵。竇元的攻勢有七成以上是對付梵溟軒,攻向劉芒的三成,梵溟軒也盡力替他防禦。但饒是如此,劉芒還是應付不暇,險象環生。
梵溟軒道:「劉大哥,你走吧褚姑娘她在房中,你――」他想叫劉芒去解救褚模齡,帶她逃走,一句話未能說完,竇元的盾牌扶著勁風,已是當頭壓下。梵溟軒拚命招架,再也不能分心說話。
劉芒麵上一紅,道:「展兄弟,我‘交’你這個朋友了。為朋友兩肋‘插’刀,大丈夫死而何俱」揮動單臂,奮起‘精’神與梵溟軒聯手迎敵。
竇元哈哈笑道:「你這兩個小子死到臨頭,還講義氣,倒也難得」盾牌砸壓,吳鉤揮舞。展、劉二人雖然拚了‘性’命,也隻能招架,毫無還手之力。
這時已是日上三竿的時分,展、劉二人筋疲力竭,眼看就要喪命,忽聽得有馬嘶之聲。
竇元聽得出是兩騎駿馬,正在向著這座園子跑來。來得快極轉眼之間,馬蹄聲莫然而止,已是到了圍牆外麵。
竇元眉頭一皺,心想:「敢情是哪一幫黑道人物聞風而來?」
他藝高膽大,也不怎樣放在心上,隻是催緊招數,意‘欲’在這兩人趕到之前,殺了展、劉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