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2009年5月下旬端午節前的一個早上,新疆電視台《絲路新發現》欄目的編導馬麗打來了電話:“畢老師,您這會兒在家不出門吧?太好了,我給你送碟去!”“老鬼”慌忙問還有什麼別的“幺蛾子”沒有。馬麗趕緊回答:“沒有沒有,就是送碟!”哼哼,誰知道呢……
門鈴一響,果不出所料——馬麗在前,手提著攝像機,後麵跟著牛高馬大的杜永剛,肩膀扛著三盞照明燈,一手提著三腳架。
唉,又一次突然襲擊,簡直形同“入室綁架”的采訪活動,就這樣開始嘍!人家還給“老鬼”拎來了一箱品牌粽子,說是提前預祝端午節快樂,把“老鬼”想衝他倆罵大街的“鬼”嘴巴,給塞住、堵上了……
“老鬼”一腦門子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倆折騰著安裝停當攝像機、照明燈。馬麗回過身來,劈頭就是一句:“畢老師,今天請您談談奇石。”
哎喲俺的娘喲,提前不打招呼,張嘴就要說什麼“奇石”,這不是強人所難嗎!馬麗甜言蜜語:“您肯定能說,您什麼不知道呀!”
這個鬼女子喲!“老鬼”隻好乖乖就範。略微沉吟一會兒,也就侃侃而談了起來。嘿嘿,因為“老鬼”不僅見過昆侖美玉、天山美玉,見過哈密、鄯善的“滿漢全席”奇石、風淩石,還有博樂的“眼睛石”、奇台的矽化木……還剛從——可可托海,回來。
“老鬼”都談了些什麼,忘了。反正那兩人心滿意足而去了。隻有一句話“老鬼”記得非常清楚:“看了新疆的石頭,天下就再沒有石頭了!”
那句話那麼胸有成竹,也因為“老鬼”剛從可可托海回來。
可可托海,是“老鬼”多年的一個夢。上世紀八九十年代,路況不理想的時候,要想去喀納斯湖,富蘊縣幾乎是必須過夜之地。但“老鬼”每次一覺醒來,統統直奔了布爾津、喀納斯,而從沒機會進入可可托海,盡管富蘊縣城離那裏隻有53公裏。
而“老鬼”倒是早早就知道,可可托海本與“海”無關,哈薩克語,它是“綠色叢林”之意;而蒙古語呢,是“藍色港灣”。這名字怎麼說都挺吉祥的。
2009年5月16日,可可托海之夢終於要圓了,但是因為在裕民縣開研討會耽誤了時間,等來到富蘊進入可可托海景區的鍾山賓館已是午夜2點20分嘍,眼前早已一片漆黑——唉,可可托海,你到底是何樣容顏?真叫千呼萬喚,還是不肯出來……
嗬嗬,看見了,看見了!我們一行天亮就出發,一會兒乘坐著景區的環保車,一會兒又徒步在羊群中、原野上,純淨碧透的小河溪流、茂密蔥鬱的原始混交林、高大杉林間碩大的“蟻穴山”、枝葉上活潑的小鬆鼠、點點氈房、嫋嫋炊煙……不緊不慢地向一臉疲憊的我們,展示著可可托海的嬌美真容。欣喜到家,“老鬼”嘶啞著嗓子放聲唱起了歌兒。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哪位語言大師還能吹牛說,他會用何種美妙無雙的語言,把可可托海佳境描繪得精準到位而令人滿意呢?
“飛來峰”、“神鍾山”、“洪泰吉峰”、“駱駝峰”……是一座座形態各異山峰的名字。其實,“老鬼”總覺得這些名字,都有絲絲縷縷讓人感到並不怎麼稱心的地方。
喲,難道這座座山峰,都幾乎是一整塊一整塊花崗岩大石頭,而且千姿百態嗎?這可真是奇了怪啦!大自然這個“老頑童”一高興,“行為藝術”真正是了得嘍!“老鬼”的頭,從此揚得高高,眼睛隻顧看那些“大石頭”,而顧不上看那條天下聞名的西流又北流、一直流到北冰洋的著名河流了——盡管可可托海就是這條名叫“額爾齊斯”的大河源頭……
導遊說,久享大名的“神鍾山”就在前麵了。嗯,在此之前,“老鬼”多次見到過“神鍾山”的照片。但今天才知道,從其側麵看,神鍾山卻又是“聖象山”:一頭高聳入雲的巨象,橫亙在你的眼前,那條長長的象鼻子,好像正伸到額河水中,暢飲不休。同行的佛學家、曆史學家陳世良教授在山前興奮地指指畫畫:“神鍾山、聖象山,附近如果再能找到一尊‘菩薩山’、‘佛山’,那可就太棒了……”
在“額河第一橋”阿米爾薩拉橋上,淒美的哈薩克民間傳說,令人駐足慨歎;而到了洪泰吉峰下山楂林中,同樣動人的神話故事讓人流連難舍。這些以山為題的傳說故事,在給我們傳遞著遠古怎樣的信息?這裏以哈薩克人居多的24個民族的居民,又了解多少這些山間的奧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