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記憶的開始,第一天(1 / 2)

告訴你我死過

我的記憶從那天開始,也就是那天,我不再相信這世上還有人這一生物。悠悠的模糊的記憶讓我想起了那一天。

前幾個月歌舞升平,小販叫賣,街頭的混混依舊那麼無法無天,貴婦太太來來往往於沙龍舞會,高腳杯裏留著半杯的血紅瑪麗,那顏色像極了鮮血。前方戰事其實早就通過報紙了解到了,那群惡魔已經打到了家門口,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沒想到這麼快,更不必說,此刻中華門那轟轟的炮聲告訴所有人,這不是在做夢。

惡魔占領了這裏,所有人都在逃,都在跑,攜妻帶子的湧向安全的地方,可哪裏還有安全的地方啊!我混在人潮中,被那洪水一樣的人群擠向他們認為安全的地方,我很慶幸我是一個人我不必擔憂我需要照顧別人。我們到了一座大樓裏,我記得這裏是洋氣的寫字樓,這也許是我這輩子第一次進這樓裏,在以往以我的身份絕對會被轟出去的。還沒來得及細想。“轟”的一聲,大樓就像紙片一樣被炸得稀爛,四處掉落的鋼筋水泥,砸在人的身上,頓時變成一灘爛泥,“哇”人們四散開來,被波及到的人捂著痛處倒在地下大聲呼嚎著,那痛苦的表情那不斷湧出的鮮血,讓身邊的人手足無措,除了哭就是哭,我夠辛運隻是被那巨大的聲響嚇了一跳,再無其他。我看著那地上的人們說不清的惡心,這裏有些是之前的闊太太,貴老爺,如今躺在地上像一隻蛆蟲,“其實他們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心想,甚至我有種直接弄死他們的衝動,當是報複也好,當是為他們解除痛苦我的高尚行為也好,我不清楚為什麼我會這麼想,隻是明白,我想要去那麼做。

逃散的人們又都找新的避難所去了,腳下偶爾碰到屍體也不管不顧隻是一味的跑著跑著。我從樓裏跑出來後就遇到了一個受傷的士兵,出於憐憫,我胡亂著幫他按著傷口,又撕下衣服布條纏在受傷處,這種方法還是從一個洋人小妞兒那學來的,記得這好像叫包紮。但是這似乎不管用,可我記得那個洋妞曾這樣處理過一個病人之後就好了,那時我覺得這是一個神奇的技藝,要記住。士兵死了,口吐著血沫,倒在了地上,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包紮了他還是死了,我隻知道他他最後那沒有從嘴裏說出的話用他的眼睛告訴了我“快逃,快逃”

炮聲仍在響,人們人在逃,慌亂的人聲中散布著這樣的消息“敗了,敗了”

我的雙腿在痙攣,長時間的躲避,讓我的身子不堪重負,“打死也不跑了,死就死了”我跑到一座樓裏,找到一間房子,為了保險起見我睡在了床底。我想明天會好的,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我從未想過我會經曆這樣的事,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我徹底的崩潰了。

占領日第一天

我悠悠轉醒,感覺過了好長時間,“噠噠噠噠..”這是機槍的聲音,從床底爬起來,我才忽然明白還在打吧,聽,機槍聲還想著呢!昨天稀裏糊塗的走進這裏我都不知道這是哪?環顧四周看見那散落的酒瓶酒杯,“滴答”那平日裏不知多少錢的酒水滴落在地上,那貴重的楠木地板都濕透了。機槍聲是從窗戶旁傳來的,我決定去看看,我奇怪於我的膽大,竟然不害怕,我慢慢挪到窗戶旁,偷著窗的口子向外望,這才發現我是在二樓,由於怕被那該死的子彈不小心掃射到我特意找了一個木板擋在身前,然而越靠近窗邊,越奇怪,那機槍聲聲中仿佛混雜著嘈雜的笑聲,以及哭喊聲。而之後的一幕卻讓我終身難忘,這座樓的下麵是一個死胡同,胡同裏擠滿了人,華麗衣著的銀行家,衣衫襤褸的乞丐,牙牙學語的幼兒,還有些坐在地上直喘著氣的老人,堵在路口的是那群惡魔,我終於見到了他們,那猙獰的麵孔,惡心的笑容,他們甚至直接就拿著槍在掃射對麵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