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驚蟄(1 / 2)

杜幕聽出徐三爺還是在打趣他,也不知九爺是不是真的這樣交代,杜幕臉上再無無表情,有些諂媚。“三爺盡管放心,幕生來就是個齊全人。”

徐三爺大笑出聲。“幾時不見你,也學會看人臉色了,九爺是個會調教的。”打趣完杜幕,心思一轉。“給九爺回信吧,就說萬事俱全,隻待門前白梅花開便可。”說完叫文清進來,研磨鋪紙給九爺回信。

待招來人,將給京都的信帶出門去,徐三爺帶著杜幕去待客花廳。

項詅接著回話,眾人在待客花廳侯著,徐三爺與杜幕進時,因是初冬,門簾換上厚重的百布簾,門前的婆子打了簾子,屋中一陣暖意襲來,杜幕冷暖交替不禁打了一個噤,徐三爺扭頭看他,想著眼前的不可預料的爭鬥,府裏總要放個讓自己安心的人,杜幕是九爺麾下較為能事的,九爺在這關口讓他跟著自己,也是這個意思。

項詅看著杜幕跟著徐三爺進來,忙上前行禮,杜幕看她挺著肚子,怎也不敢生受,先一步給項詅問安。“夫人安好。”

兩人行禮後,徐三爺攙著項詅,自個坐了主位,杜幕下居客座。

徐三爺給項詅介紹道。“這是杜大人,來新河辦差,好生招待著。”

項詅應是,閑話了幾句,擺了晚宴給杜幕接風。

堂上溫著酒,招來項紹雲三叔侄見客,杜幕本就是讀書人,不若徐三爺上得廟堂去得戰場,見府中還有三個少年書生自是高興。

夜深時,杜幕去客房歇息,徐三爺回房洗漱,項詅墊高了枕頭,倚著床頭。

徐三爺換了睡衣衫。“雲兒進來進益頗多,得杜大人誇讚好幾回,我想著都是你的管教,才教出這麼一個好的。”

項詅小嘴翹起,有些小得意。“三爺這是誇我呢,我可生受了。”

徐三爺好笑的看她,難得看她得意,這小模樣看得他心裏喜歡。

心蘭帶著小丫頭下去,屋裏的燭火隻留了一盞,徐三爺將錦被蓋在兩人身上,輕拍她。“杜大人來新河,要在府裏一段日子,我已交代他許多事,若是我不在府中,有什麼棘手的你就交代文武與他商議。”

項詅聽他話音。“三爺要出門子。”

徐三爺用指腹摩挲她的臉龐。“淮中匪亂愈演愈烈,我將楊參軍留在新河駐守,餘下的跟著我去。”

項詅不放心。“事情已到了這個地步嗎。”

徐三爺應是。“收著信了,已查到匪亂的頭目,名單已拿到,往淮南有東大營,他們不敢去,隻能是西行或往新河而來,文尚已經領著人去攔截,想來人數較多防著紕漏,我調軍隨後,不怕跑了人。”

項詅看徐三爺麵色沉冷。“三姨娘。”

徐三爺自明白她說的是什麼。“她現在還在荊北,不過事出蹊蹺,她並不與這股匪亂有牽連。”說完問項詅。“你想怎麼處置。”

項詅自問,怎麼處置?將她殺了嗎,徐三爺問怎麼處置,自是有能力將她緝拿,但有些事,還是要問清楚,若是將她綁來,聯想到數年來這個女人藏著的謎語,項老太爺的死,項老夫人說過的話,還有項大奶奶臨終遺言,去往常州的項二還沒有信來,現在要怎麼辦?

項詅歎了口氣。“若是將她綁來,三爺有幾成把握。”

徐三爺怪她。“好生生的歎什麼氣,隻要你要的,我都能幫你辦到,你將她綁來是為了問六姨娘的事。”

項詅搖頭,燈光搖曳中,仿若又回到去碼頭接項老太爺的情景,她心裏滿滿的都是怨,徐三爺看她搖頭,繼續問。“那你想問什麼。”“你現在最忌性情浮躁,若不是太要緊的,也可以緩緩。”

項詅看著徐三爺明朗的臉頰,想著便開口。“三爺,建周五年京都東郊碼頭一條官船失事,船上一百三十幾條人命全沒了,您知道這事嗎。”

徐三爺聽這話,心裏有些莫名。“怎麼想起問這個。”

項詅臉色黯然。“父親就在這條官船上。”

徐三爺看她有些心疼。“我知道,若不是你去接嶽父的儀仗,我還不會遇上你,若是不遇上你,不曉得我們倆還有沒有這夫妻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