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哄亂聲從西門傳來,數不清的流民被梁樂一千騎兵有如洪水般趕至城門下往海陽門監獄而去,鬼哭狼嚎般聲響驚動了整個新河城。
徐三爺一直眺望著遠處,遙看著一陣馬蹄聲遠揚,細聽之下仿若正規軍在戰場上的奔赴。
楊參軍眼睛賊亮,有些興奮的看著徐三爺。“三爺,來了。”
徐三爺冷笑,說。“等的就是他們,讓梁樂快些,久不操練他了,慢得跟七老八十一般。”
楊參軍應是,朝城下梁樂喊道。“樂子,三爺不高興了,說再等會他親自操練你。”一副幸災樂禍樣。
城下的梁樂一聽徐三爺要親自操練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手中的馬鞭舞得更起勁。
待城牆下的人亦能聽到遠處傳來的馬蹄聲時,幾千流民已被盡數趕至位於海陽門外的監獄,外麵的衛兵見能動的都盡數進去,隨即割斷千斤閘門的繩索,“咚”的一聲,閘門落下,隔斷了數千流民近三月的混亂,隨著馬蹄聲近,顯現了近三個月匪亂的陰謀。
項府裏,項詅聽著隨侍在柳河上等候項二的人來回。“城門下已開始殺人,離城三裏之外出現騎兵,但決對不是援軍或朝廷兵馬……”
項詅重複一遍。“城外的騎兵不是三爺或是朝廷的兵馬嗎。”
柳管事斂袖沉聲。“回姑奶奶話,決對不是。”
“刺史有令,令梁樂將軍回城,蔣將軍護杜幕杜大人回城。”楊參將的衛兵手搖徐字旗幟,朝城下的杜幕等人傳達指令。
城門再次“咿咿呀呀”啟動敞開,梁樂與蔣將軍,杜幕三人相視一眼,均明白隨即打馬回頭快速竄入城門,待眾人全數入城,城門再次關閉。
三人上得城牆,徐三爺正麵無表情看著遠處而來的軍隊,說是軍隊卻沒有編屬標誌,可說不是軍隊,這樣前進的步調絕不是散兵遊勇。
“老杜,你怎麼看。”徐三爺負手遙看,凜然氣勢一覽無遺,今日他隻著靛藍錦袍,黑色雀翎水漾披風,玉冠綸發,長身而立,蹙著俊眉,人說公子如玉,此時的玉公子已成煞氣。
杜幕嘴裏回著他的話,腳步往他身邊挪了挪,知內情的人都明了,這來者是什麼來頭,有憤恨在心理所應當。“三爺,下官不敢妄言,不過既然來了,咱們就不能放過。”
徐三爺回嚼,“不能放過。”
“哼。”“自然不能放過。”徐三爺怎麼會放過他,好一番折騰,總算是將他們的臉露出來。
“三爺,他們擺陣了。”楊參軍嘴角冷笑,沒聽說過徐都統黑麵羅刹的稱號嗎,在西北少有人不怕見徐都統的。
“瞧瞧,你們可別學,這有名的西風陣硬是被他們擺成東風陣,可笑,可笑。”楊參軍指著前方對手底下的兵取笑道。
徐三爺也不回應他,初略看來來的人少少有個小一萬,都是騎兵,自己手底下是有兵,可他不想這麼一碰一的折損人手,手指敲著城牆護欄,暗自思揣。“給韋將軍遞個話。”徐三爺招過文尚附耳說了幾句,文尚領命飛身下城。
“來了。”梁樂看著一騎人馬越來越近,躍躍欲試。
來人越來越清晰的臉出現在眾人麵前,除了幾個事先知道的,其餘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氣,應該說是涼風加雪米混合的冷氣,凍的人心涼。
來人一身銀白鎧甲,灰色披風襯得他臉色陰沉晦澀。
徐三爺冷眼瞧著,心裏不恥,難道陛下對他不好?自己對他不好?還是九爺打賞得還不夠?
城下的人老遠就看見立於城牆上的徐三爺,老實說,隻要見過徐三爺的人,就永遠也忘不了他,他總是這樣鶴立於人中,永遠是這樣的光芒,同樣也掩蓋了別人的光芒。
“三爺,今兒好天兒啊,咱們才分別不久這麼快就見麵了。”城下的人語氣單薄,卻又極力說得仿若平常。
“這麼快見麵不是你千般萬難的求來的嗎。”
城下的人收到徐三爺的冷言語,呲笑,這不是他的風格嗎,永遠對人都是這樣高高在上的樣子,老子就是不爽他這高高在上的樣子。
“是不是求來的,您應該知道。”話鋒一轉。“徐立煜,把城門打開,主公的耐性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