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燎原(1)(1 / 2)

華翁還處在華家祖墳被撬的心痛情緒中沒法回轉,想他老了臨了,伺候華家一輩子竟看到這樣的結局,他長子叫華大勝,原先也是在華家伺候的家人,嘴上安慰父親,但自個心裏也異常難過,再看躺在一旁的白衣人已沒覺著起初的恐懼,隻是恨上心來隻想上前一頓好打討回公道。

將隨身帶著的幹糧淨水每人吃喝一些充饑,尋著安逸處靠著歇息,好在已近夏日,夜間隻涼意無寒冷,幾人靠著也不算難挨。

江魁喊了項二,查看了他腳上的傷,隻是錯位,才將正骨之後雖還有些瘸腳,好歹是可以正常走路。

倆人找了背陰處,兩個親衛提了白衣頭目過來,軟得似一攤爛泥,江魁還有心說笑,他是徐三爺的近衛,常年不在人前的時候多,今年二十三了,到二十五就可以顯人前,好好建軍功,知道項二是項詅看重的人,所以盡量照看著,這趟常州之行徐三爺早有準備,除了他們兄弟二十人之外,還留著後手,眼下先審審這個掘人祖墳的吊眼衰鬼。

起先白衣人還裝傻,一副任你作為的姿態,江魁看在眼裏不屑之,作為徐三爺的親衛,許多不能過明路的刺頭都是他挑的,軍中看似人員簡單,除了將軍就是士兵,說起繁複來,沒見過軍獄裏寒鐵刑具的人都不敢說自己有能耐。

這裏不同公堂上,你不說話堂官們拿你沒法,這裏是荒郊野嶺裏設的私刑,你不說話或許更好,看著華家祖墳被掘,是個人都有氣,這是什麼地方啊,這是夫人的外家,也就是三爺的外家,這事態簡直可以與太歲上動土同等可惡,就算不能問出什麼好料,可勁折磨這群禽獸一番也算是為華家的先人們出口惡氣,反正徐三爺沒留話要死的還是活的。

這些白衣人可算是晉瑋的王牌,他的底牌不多了,使出這招全然是為著保險,哪成想全折進去了,親衛們抖弄了身上帶著的各色折磨人的東西,什麼癢癢粉,噬心散,這待遇可比上軍中對待高級別奸細了。

好一通收拾,從不語到呻吟再到假裝隻會說暗語,真是花樣百出,項二確是長了見識,直到白衣人鬆口,他隻覺汗流浹背,這都是急出來的,江魁倒是定力得很,心裏想晉瑋養著這些人為著什麼呢,功夫嘛,今兒對上時自覺也不是頂好,耐力?也不行,若真是要緊的人員,這樣的私刑還不夠看,唯一一點就是這一個個的長得是有些離經叛道,個個像上了妝一般,個頭肥瘦都差不多,像是泥捏的,出自同一雙手,難道是為了長成這樣拿出來嚇人用的?懶得再看他裝顛,江魁問項二。“老二,這語言不通,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以你之見看出什麼苗頭沒。”

項二一時也無話,不懂白衣人說什麼鳥語,嘰嘰咕咕的像鳥叫,可他發現一個規律,不管用什麼藥在白衣人身上,隻用半盞茶功夫那藥效就過去了。“咦,江大哥,你說這癢癢粉常人用了需多久才會好過些。”

江魁支著下巴遐想,是嘿,這人皮質特殊啊,藥效過得忒快了,指著白衣人的臉對身邊的人說。“大個,看看他的臉皮,仔細些別讓他嚇到你。”

白衣人一聽要查看他的臉皮,神情微變,江魁一摸下巴,暗笑,有意思。

想要掙紮,連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任由著被大個順著耳際再到喉結,大個摸得仔細,也不錯過白衣人的表情,直到摸著下巴時白衣人呆滯的眼中一亮,瞬間而已,卻沒逃過大個的快手,果然有蹊蹺,是男人嗎,怎麼連個胡渣都沒有,從腰間取了匕首,江魁看著出聲。“小心些,別把這張皮弄壞了,若是裝上去的,好好兒把它揭下來,呈給將軍們有賞。”

大個越加小心,另一個衛兵變魔術般,掏出個拇指大小的夜明珠,去給大個照明,江魁還不忘說他。“小廉子,你娘的私藏啊,回去好好審審你。”

項二一聽,“小廉子”,怎麼像個太監名?

小廉打著哈哈,給江魁無聲鞠了好幾個禮,江魁瞪他。“掌燈好了,功過相抵。”

這才消停,項二直懷疑,這大個眼看上去是個人高馬大的莽夫,但手下卻是個精細活,姑爺手底下能人真多。

不一會兒,果真在下巴上揭了薄如蟬翼的一層下來,項二睜大眼睛,靠近些,若是平時這樣一張吊死鬼的臉無疑看了讓人倒胃口,可這下三個大漢全圍著看稀奇,場麵奇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