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爺去看他,張責肖喃喃的說不出話,徐三爺了然,從頭到尾打量他一番,穿這麼花哨,若是換做自己年少時,也要出手打幾拳,若不是因為這樣,當年徐三爺跋扈囂張的名聲是怎麼來的,雖然有些也是故意為之,但也不是毫無根據。
“滾回府去,在這裏丟人現眼。”跪在地上的幾個少年翻身就起來,回身上自己的馬,又恢複嬉笑,徐三爺交代陸知州。“張公子獨身在新河,眼瞧著大雪封路,還是早些送他去淮南張丞相身邊吧。”陸知州點頭不迭,待徐三爺一行前麵走了,陸知州陰測測看了陸浩一眼,再對張責肖。“責肖與我回府治傷吧,待傷好了再送你去淮南。”張責肖點頭上馬跟上。
沒有回西院,不想在項詅麵前發落他們,四個少年灰溜溜的跟著進北院書房,束手聽訓,徐三爺在他們麵前來回走了幾趟,直到徐淳璋忍不住。“三叔,都是侄兒的錯,是侄兒先瞧見張家那孫子,忍不住就動手。”徐三爺橫他一眼,徐淳璋縮肩膀。
“今日當著諸人的麵打你們,不是為了下你們的臉,張家小子再可惡,可他也是張丞相的孫子,俗話說打狗看主人,張丞相不是好糊弄的,現在好了,挨一頓鞭子,理虧的就不是我們,再者我不管你們在京都的時候與他是怎麼一回事,隻日後不要在新河惹禍。”站定問。“打得疼不疼。”
徐淳熙與項紹雲相看一眼,果然徐三爺是沒有生氣的,齊聲說。“不疼。”
徐三爺抬手拍在徐淳璋頭頂。“就差成豬頭了,還說不疼。”吩咐文尚去取藥來。
徐三爺的鞭子抽得極為取巧,聽著聲音嚇人其實落在身上力度不大,四個少年赤著肩背,上藥時果然隻是紅印,不消到明天連印都不會留。
徐三爺看著項紹雲,這是個不會躲的,徐家兄弟臉上完好得很,隻他傷在嘴角,青了一塊,又罵徐淳熙。“怎麼不替邵雲看著點,一會兒你三嬸嬸看到這嘴角的傷,又要說道。”
徐淳熙試圖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閉嘴,這點也叫傷?他是想這麼回,再一想,三叔怕三嬸嬸念叨?這新奇嘿,祖母在家天天念叨,也沒見三叔皺過眉頭,這是特大發現嘿,心裏壞笑。
徐淳璋仔細看項紹雲的嘴角,笑出聲。“等著,我有好東西給你,保管三嬸嬸看不出來。”說完跑回他的院子,幾下又回來,手裏多了小瓶,遞給項紹雲。“給你,抹上。”
項紹雲接過,打開蓋子一聞,額頭冒冷汗,胭脂?
忙一邊搖頭一邊送回給他。“我不要,我寧願讓姑姑罵,也不要擦這個,姑姑聞得到,到時候想歪,會罵得更狠。”
徐淳璋不接。“那有什麼,你擦上,我們兄弟幾個陪你,都擦上,看著我們一塊,嬸嬸不好罵,總比你帶著傷說你打架強多了。”
項紹雲鬱悶,這真管用?徐淳熙看他猶豫,拿過瓶子,三兩下在項紹雲已經擦藥的嘴角抹上白色胭脂,回手又拍在徐淳疆的臉上,又摸了自己的臉,抬頭見徐三爺正在笑,給徐淳璋使眼色,徐淳璋也拿過小瓶,沾了滿手,兄弟倆雙雙一撲,徐三爺也沒想他們朝自己來,兄弟倆四隻爪子全招呼在徐三爺臉上身上,一時笑做一團,徐淳疆在一旁告饒。“三叔你就將就吧,三嬸嬸見著你也有,也就不會生氣了。”
“兔崽子,拉我下水。”徐三爺推開他們,文尚笑著拿了濕手帕給他,一邊擦一邊罵人,四個少年笑嘻嘻,個個告饒。
這也不知是什麼胭脂,味兒弄得很,也不好這個點去梳洗一番,待會一身清新的回去,更是要誤會,主要是這四個都是身上帶味兒的,一人賞了五眼果,這才笑鬧著去西院。
項詅早就知道他們在跑馬場的事,見著叔侄幾個進來,臉上輕鬆又帶笑,隻是一陣清風吹來,滿屋子都是桂花香,屋裏的人都皺了眉頭。
再看他們一臉的輕鬆,項義與項維進來問安,就在西院擺了晚膳,著人去請秦先生,文尚來來回,先生叫不醒。
搖頭,也不知待新河之行結束,先生能不能清醒一回。
夜間,洗漱之後,項詅說笑。“三爺是帶著他們進哪個溫柔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