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義兄弟倆人的行裝也在裏頭,臨出發,項詅將項義、項維叫到麵前,算算時日,有兩年了,麵前的少年早已經可以獨當一麵。“年前嫃兒周歲宴上,有幾位夫人家中有適齡的女子,我一直幫你們留意,如今尋了兩家,隻待你們此次去京都高中,便可議親。”
兩個少年低頭紅臉給項詅謝禮,項詅受了,又將在京都原就屬於他們的宅院和鋪子的鑰匙和賬簿交給他們,這些鋪子原就是有管事夥計,並且一直有利潤,接手之後隻需好好打理,維持一家子的生計全不是問題,還可以過得很富裕。“之前的別院一直有人照看,你們回去之後也可住那裏。”
又叫了項三來,吩咐此次回京照看好兩位爺,待他們安置好再回來。項三領命。
第二日出發回京都,七姨娘坐在最後一輛馬車,這是她來新河之後第一次出府門,卻也是最後一次,總算能在項詅麵前磕頭,說了好些感謝的話,項詅隻應下,讓她回京都照顧兩位爺,抹淚扭頭上馬車而去。
徐家兄弟來辭行,徐淳璋抱著嫃兒不想撒手,直問可不可以嫃兒也一起回京都,眾人皆笑。
徐三爺送他們出城門,直到看不見,徐淳璋昨兒晚上直嚷嚷說要徐三爺的“銀光滌血”劍,說是拿不回京都,徐二爺就要找他麻煩。徐三爺就是不應他,第二日裝馬車時,將一個匣子遞給潘管家,讓他直接回京交給徐二爺,徐淳熙看到,暗自好笑,就等著徐淳璋回去怎麼和二叔交待當日的誇口吧。
此時已是夏日,想不到一晃時光,一家子在新河已住了兩年,徐三爺的任期也過了兩年,想到當時與聖上請命要任新河刺史,理由自是好笑,就為著有後,再看現在的項詅高挺的肚子,可心的小女兒嫃兒,見天兒待徐三爺下衙的時候躲在簾子後麵,父親踏腳進來就出來咯咯笑,待這個秋天時,又會有一個孩兒降生,明年這個時候也是該回京的時候,再不是這樣一家子安安逸逸的過小日子,西郊大營的將軍們時時來信,聽說徐三少夫人又懷上了,個個打趣徐三爺,話說,這生孩子也是要請命的,要不你看徐都統,三年抱倆,可不是就是請命去新河才有的,武將難為啊。
聽著這些渾話,徐三爺恨不得當麵踹將軍們幾腳,想著西郊大營,心裏也是想得很,雖然聖上沒有收回他在西郊大營的權利,時有要事,徐三爺竟會趕在前頭,但畢竟不是身在裏麵,近來聽說常貴妃的母家新進了一位武狀元,殿試時,陛下問他有何誌向,這位常狀元回。“男兒當得入疆場,曆練當屬西郊營。”還懇請陛下放他到西郊大營去,不論是小兵還是蝦將都可,武舉狀元曆來都是入各大軍營,多數是直接上戰場,西郊大營隸屬皇家軍隊,裏麵不論將軍士兵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老兵老將,新人進去可不好混,這位常狀元指明要進西郊大營,將軍們來信,雖有些危言聳聽,但也不是沒有道理,常家,有待考究呢。
這幾年後宮不平靜,中宮雖然太子安穩,皇後之妹又許了禹世子,但曆來奪嫡都殘酷,西郊大營就成了靶心,人人都拿著準頭往裏麵瞄,徐三爺心想,再等等,等他抱上兒子,回京都再去清理,他的手段從來快速,斬草要除根。
項詅收著項義和項維來的信,有喜訊也有不好,項義中了舉人,項維落榜,從信中項義表示自己再無力向前,進士之爭全無指望,想著畢竟功名在身,雖不能做官揚項家名聲,但他們兄弟已盡力,讓項詅莫怪他們,項維信裏說,他要學經商,日後項紹雲也有幫扶,有了功名,所以他們無憾。
項詅收起來信,他們無憾,自己也無憾了,給他們回了信,挑了好日子,應兩兄弟的請求,給之前相中的兩家姑娘下聘,一家是布政使蔣大人兄長的長女,今年十四了。一家是巡撫關夫人的內侄女,她娘家在京都,侄女在家排行第三,今年十五,這樣,陶家女子便說給項義,蔣家女子便說給項維,叫人請來蔣夫人和關夫人,三人一合計,蔣家也是生意人家,關夫人的弟弟也是秀才,之後一直沒中,也就經營著家裏的生意。一聽項義中了舉人,滿心的願意。
蔣大人的兄長是在新河,人說父母官,蔣大人也算是衣錦回鄉,鄉裏鄉親之間也全是臉麵,項維中秀才時,蔣夫人已是來過一會,此次聽說舉人沒中,倒也沒有旁的想法,蔣大人的兄長也是一介白衣,再說項維她也見過,是個知書懂禮數的,這廂,項詅便與她們議了下聘的事宜,定下媒人和下聘的日期,好一番操持,項義、項維定下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