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坐定,晉琂問起項詅來。
哪裏人士?家裏有哪些人?若不是看徐三爺在一旁氣結,就差問今年年歲幾何?
項詅也迷惑,皇家人不都是端架子,鼻孔朝天的嗎,還有問人族譜的?
直至後來,兩位王爺要走時,璟王爺留了話。“徐三少夫人若是有空閑,可去璟王府與王妃做伴。”
項詅忙行禮道謝,夫妻兩相看一眼,都道不尋常。
送走了兩位貴客,侯爺使人來喚去中堂,一家子往中堂去。
從老太君到徐淳洧,全數在中堂等候,慢慢都是擔心項詅能不能誥封的心思。
侯爺問。“兩位王爺如何說的。”
徐三爺第一次有種沒法把握的感覺出來。“兩位王爺倒是沒說什麼要緊的,隻是看著詅兒都有不說話,臨行前璟王爺吩咐若是有空閑可去璟王府陪璟王妃。”
屋裏的人都驚了心神,璟王爺讓項詅去王府陪王妃?徐家世代承爵,娶的都是高門之女,與宮中貴人也是常能進宮請安侍奉,但也沒有王爺相邀進王府陪伴王妃的。
老太君看著項詅,心裏思忖,信王爺沒有相邀,說話的是璟王爺,他讓項詅去陪伴新娶的璟王妃,璟王妃是誰?她可是皇太後親親的內侄女,聖上的親表妹,禹國公府嫡二小姐,禹家是時代掌管東大營手握實權的人家,國公府的嫡長女嫁了東平王世子,日後定是東平王妃,禹家是出了一位皇太後,兩位夫有實權的王妃,貴不可言。
旁人家老太君不敢妄言,但徐家是知道的,這位璟王妃,不是一般人。
這樣一想,再看項詅,老太君閉眼沉靜,再看時,心裏有驚訝,轉臉問侯夫人。“老大媳婦,璟王爺大婚,命婦去王府朝賀,你可瞧見了璟王妃。”
侯夫人也是正看著項詅想著事,老太君提醒整好在心坎上,她身邊的世子妃也是滿臉稀奇,侯夫人驚訝出聲。“老三媳婦怎會與璟王妃相像。”
徐三爺等人愕然,他們是外男,璟王爺大婚也隻是去恭賀喝喜酒,新娘子自然是不能見,此時侯夫人說項詅與璟王妃相像,個個去看她。
但項詅沒來由的有些緊張,這麼些年來,她一直在隱藏,隱藏她的前世今生,隱藏她的與眾不同,努力與這世間的人一樣,身在商家,她學著去接受世人對商家的有色眼睛,家族遭難,肩挑家主,一力挽救下瀕臨崩潰的項家,遇著徐三爺這樣的人,一貫決然,抱著孤獨終身的心思去往新河,其實當時何嚐不是為著郎心不違,不願兩廂為難,她是商女,雖然她心裏覺得沒有什麼比得上真愛,但她也是識時務的,這個世間的禮教規矩,她是高攀,會被人看不起,會被人瞧不上,就是入了高門,她不能丟下她的責任,不能放置項家不管,所以與君決然,各自安好。誰知徐三爺也是個不死心的,為著她卸任都統之職,隻身尋她,隻為著能得兩人相守。
項詅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可轉念又想開,自己是光明磊落,與璟王妃相像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不是。
老太君點頭又搖頭。“像,又不像,像有像處,不像也有不像處,後兒皇太後壽辰,府裏應召進宮,再看皇太後的意思,現在大家不要多想,事實麵前,想多無用。”讓眾人散去。
世子與世子妃一同回院子,今兒他也是才進宮,回來便被叫去中堂,家中來了兩位王爺,都去見了老太君之後去外院單獨要見項詅。皇家人的心思自然是猜不透,徐三爺雖是聖上看重的能臣,但他的夫人最不過也就是封個誥命,得進宮覲見。
院門處問一旁一直沉默的世子妃。“三弟妹果真與璟王妃相像。”
世子妃點頭回應。“是有些像,但不是貌相相似,而是神態舉止很是相像。”
那是怎麼個相像法?世子不再做他想,若真是相似,得璟王妃眼緣,再得皇太後多說幾句話,也都是項詅的福氣,也是項家的福氣。
當日便有旨意下來,封項詅正二品誥命夫人,賞珠寶絲綢,不必即刻進宮謝恩,隻待皇太後壽辰再去給皇太後磕頭。
將聖旨供奉徐家祠堂,接下二品夫人朝服,徐三爺心裏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