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趴在船舷邊上看我們倆,我們也看它,也不知他要做什麼,隻等它下一步要做什麼,因為上一次鮫人離去時已說我們毀約沒有信用,所以也不指望再有鮫人來救我們,那幼小鮫人看我們不動,自己爬上船來,走到我們麵前是也就隻有膝蓋這般高,我們看它,它朝我們喊叫,誰也聽不懂,最後它伸手給我們看,它手裏有兩粒珍珠粒子,我與校尉好笑,因為我們的珍珠粒子在前一天已經吃完了,已經有兩天沒吃著,也就是我有兩天沒有往海裏投珍珠粒子了。原來那個鮫人喜歡我投的珍珠粒子,所以一直跟隨我們的船,從前一天開始我便沒有了,它隻等到十五月圓才出來問我們要珍珠粒子。
後兒我與那校尉便坐下與那鮫人解釋,是因為我也沒有了所以沒再往海裏投,那鮫人聽說我回家之後便會有,它想了很久,因為先前將軍欺騙過它們,所以它想相救也很猶豫,我與那校尉也不敢奢望它能幫我們脫險,不過因為珍珠粒子而結識到它,也是緣分,鮫人想了很久之後,與我們交流,待我們回家之後真的會再有珍珠粒子嗎,我們都保證會有,它似下定決心,隨後朝海裏唱歌,我想那是我此生聽過最好聽的歌聲了。隨後海水裏又出來許多鮫人,還是之前那位似鮫人人主的上來,它先與先前的鮫人對話,得知原來是因為喜歡我手裏的一樣東西,隻要將我們送回家,就會再拿到,之後那位鮫人人主還是決定相信我們,所有的鮫人遊到船底,將我們的船往一個方向推移,它們又齊齊唱起歌聲,也不知道怎麼個行船法,我們站在船上竟可以看到河岸,眼見著就能回家了,再去尋時鮫人時,已不見了蹤影。
船艙裏的人都出來,他們隔著船縫看到之前的一切,感覺又神奇又感激,待船靠了岸,回到營中,一番休整之後,我與那位校尉帶上許多珍珠粒子再一次巡海,我們承的船比之之前的還要大,備足了幹糧淡水隻與原先一同回來並沒有受傷的軍士再一次巡海,船行半天之後,便開始往海裏投珍珠粒子,我們又一次在海上飄搖了十五天,待到第二個初一,珍珠粒子也差不多用完,午夜時,我們再一次見到了鮫人,將最後剩下的珍珠粒子都給了那位小鮫人,還能聽他們唱歌,我與那位小鮫人約定,隻要我還在南海戍邊,每次出來巡海都會給它帶珍珠粒子,之後鮫人們又把我們送回岸邊。
故事講到這裏也算結束了,徐淳洧問他。“三叔,後來你真的每次巡海都帶珍珠粒子給鮫人嗎。”
徐三爺點頭。“當然,我們常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我在南海戍邊一年零四個月,我每隔五天出去巡海,都會帶上珍珠粒子,後來出海帶著珍珠粒子便成了我們那一個戍邊營衛的規矩,直到現在都沒變過。”
徐淳燁一直都是個喜愛天馬行空又有著少年純真,徐三爺有這樣富有情境的相遇,真的很讓人羨慕。“三叔,您離了南海,再回來之前有再見過那隻鮫人嗎。”
徐三爺含笑點頭。
徐淳璋的思維永遠跳躍飛快。“三叔,他有沒有與你有龍骨笛之約。”
徐三爺哈哈大笑。“好了,夜深了回去睡覺,明兒起來練功,誰遲了,我可是要動鞭子的。”抱起早就困得點頭似小雞啄米般的睿哥兒,徐淳熙抱著也是睡眼朦朧的嫃兒起身往西苑去。
徐淳璋不罷休,緊緊跟在徐三爺身邊,一直糾纏。“三叔,有沒有?有沒有?有沒有龍骨笛之約。”
徐三爺示意他噤聲,小心吵醒了睿哥兒,朝徐淳璋神秘的笑笑。“不可說啊不可說。”
暗自笑了一會兒,走在前麵回去。
徐淳璋右手握拳,左手一掌拍在一起,三叔真是的,說話也不說清楚,弄得人心裏癢癢,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呢。
項紹雲在一旁好笑,姑父這一出著實撓人心肺呢,不行,待會兒回西苑定要纏著他說到底是有還是沒有,若是姑父不說,這不還有姑姑嘛,讓姑姑去問,姑姑定然也會好奇的,打定主意一點頭,跟著眾人便上了西苑的回廊。
幫兩個孩子擦洗了身子,抱著回臥房去睡,又伺候徐三爺換洗,服下湯藥,擦了藥膏,徐三爺伴著兩個孩子睡去,項詅出臥房來,芍藥在閑閣回她。“少夫人,幾位少爺還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