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回世子妃時,正巧看見她身邊一個小姑娘幫著倒茶,小姑娘十三四歲,梳著個子顯得比同齡的女孩子稍微高挑些,皮膚白白淨淨的,俏眉瓊鼻,在世子妃麵前很是恭敬,世子妃身旁端坐了一位三十歲上下的夫人,屋裏的人見項詅進來,熟悉的出聲打招呼,不熟悉的世子妃起身介紹,原來這便是徐淳熙未來的小媳婦喻可馨,世子妃身邊坐著的便是廣安侯府的喻世子妃,兩廂見過,項詅說要去西苑照看幾個上湖劃船的小姑娘,這便想請幾位樂意的夫人們去西苑開桌打葉子牌玩一玩,有幾位夫人起身來要去,都是常日裏熟識的少夫人,也常在一處打牌,世子妃便征求喻可馨的意見,要不要去明陽湖劃船,喻可馨看她的母親,喻世子妃自然願意,早些與徐家的嬸嬸們熟悉,日後進門了,也好多便利,這樣,幾位夫人與項詅去往西苑。
周媽媽得了消息,布置了西苑廊上的涼亭,擺了牌桌,安置好茶水點心,涼亭下麵便是明陽湖,眼看過去,湖邊景色一覽無遺,夫人們就坐,喻可馨由小丫頭帶路下回廊的石階梯,早先來的小姑娘們正在湖邊閑話,家人們劃來小船,看見喻可馨下來,自然是要等一等的。
臨安侯府家的二姑娘,也就是韋伯二哥的大女兒,她們幾家常來常往,時常各家中做客,所以都是閨中好友,招呼喻可馨上她們那艘小船,小船輕悠便離了岸邊。
家中雖有客,但都是女眷,徐家的少爺們自然不用去陪同,再說今日是國子監休息日,外院有世子與徐三爺要議事,來來去去的都是將軍大人們,這便徐家的少爺們都在練武堂,此時在明陽湖上,遠遠就看到,練武堂裏傳來徐家兄弟的聲音。
小姑娘們在湖裏閑適,蓉姐兒常來侯府玩耍,自然知道對麵是練武堂,她與喻可馨、韋芹同船,自己聽了一會兒,轉頭對兩人說。“對麵是兄弟們的練武堂,你們聽聲音。”
轉臉瞧見喻可馨臉上不自然,瞬間想起徐淳熙,徐家要請臨安侯夫人給徐淳熙做媒,明年要去廣安侯府下聘了,眼前這位日後可是自己的嫂嫂,蓉姐兒捂嘴笑,韋芹看她又看喻可馨,也笑,喻可馨瞪她們兩個一眼,趴著船舷看著對麵的練武堂發起呆來。
在涼亭裏打牌的夫人們也瞧見了徐家的練武堂,裏麵的少年個個紮了衣角,清一色的白色絹衣,拳來拳往,棍來棒去的,人人放了牌都抬眼瞧上一瞧。
項詅沒在牌桌上,她與魏夫人在一旁說話,魏夫人今天也帶了魏大人的親侄女,魏家小姐沒去劃船,因為她瞧見了嫃兒,沒有項詅與徐家少爺們陪著,嫃兒不願意去,就在涼亭裏玩,睿哥兒跟著老太君侯夫人留在寧繪院裏。
嫃兒與魏小姐藏起貓貓,就在項詅懷裏嬉戲,魏夫人看著徐家的練武堂,想著自己家裏的小子今年也有五歲了,再大些,他父親也是要教授武藝的,魏家也是武將,魏將軍前些年一直跟著徐三爺,直至徐三爺去新河之後,他受命在西大營做了左驃騎將軍。
“家裏的少爺們都在嗎。”魏夫人指練武堂裏。
項詅點頭。“每日寅時末起身進練武堂辰時回去讀書習字,午時歇息,醒來便又是進練武堂,直到用晚膳,時有侯爺或是世子抽查的,夜間也要去。”
魏夫人雖心知練武辛苦,可瞧著徐家的少爺那是真正往極限裏去打磨,也難怪徐家除了世子,徐二爺也是皇家禁衛營領隊,徐三爺自不必說,武藝膽識上晉無幾人能比,這也是這樣小小年紀打磨出來的。
問起了項紹雲。“雲哥兒也一同嗎。”
項詅點頭。“他姑父自小也練過他,與家裏的少爺們一處之後也常來練武堂。”
魏夫人一聽,再看練武堂裏的少年,沒有一個是假把式,個個看上去都是真真兒的真功夫,項紹雲看來不像項詅口中所說的隻是練過。
“我聽說雲哥兒已是秀才在身。”魏夫人看著一旁與嫃兒逗樂的侄女兒,魏將軍隻有一位兄弟,魏大爺是先帝年間的進士,從地方官慢慢做到正二品大員,現在任荊州府刺史,主治荊州一方,因魏將軍在京都,這便把魏家唯一的姑娘留在京都,魏大爺夫妻倆一同去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