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爺冷著臉,對文尚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物,既然這麼想死,就成全她。”項詅忙扯住他。“三爺,不要,即便是要收拾,也不該是咱們動手,何不讓他們狗咬狗,相比常貴妃十分想聽常麗蓉聽命的人如何行事。”
徐三爺還是梗著脖子,硬氣說。“死個沒用的女人,對咱們還不夠造成什麼影響。”
“難道三爺真想項詅應驗做我姐妹或是有這樣念頭的人都要被我克死?再說她已經說了,若是她沒有好生生的出項家的門,明日便滿京都都是咱們的流言……”
徐三爺抬手巴掌拍在她額頭,皺著眉說。“胡說八道什麼啊?說這樣的話怎麼沒有笨死你。”轉而臉上布滿冰霜。“他們還不敢,這一番不過是試探罷了。”
項詅揉揉額頭,聽著是響的,其實落手並不重,討巧的央求。“三爺就聽我一句吧,再說了,我也不想讓她死在項家。”
徐三爺嗯。“那文尚拖出去亂墳崗了再讓她死。”
項詅。“……”
這有什麼區別,她想要的事,別讓常麗蓉死,轉身遮了屋裏人的視線,在徐三爺麵前撅嘴。“三爺就會歪曲人家的意思。”
“哦,那你是怎麼個意思。”難得人前看她撒嬌,今兒就當是放鬆心情了。“求求我,高興了或許就饒她不死了。”
項詅雖笑可牙根癢癢。“三爺怎麼說就怎麼好,可是能不能饒她一命。”
屋裏的人看著兩夫妻調笑,真有點調笑間生死由命的感覺出來。
“這般,倒還可以,行了,答應你了。”吩咐文尚。“給她灌情迷散,丟進常貴妃的宮裏,瞧著她一心伺候,相比,常貴妃自是有法子的。”
文尚領命,徐三爺扯過項詅,芍藥與賀媽媽跟著,這便出了中堂,項詅還有旁的事要忙呢。
此時中堂議事間,站滿了被項詅喚來的人,徐三爺與項詅一同坐在主位上,許久沒有這樣了,自項詅去新河,再回來已是徐家婦,項家的家事她再沒有管過,可今日不能不管,敲打也好,警戒也罷,出了這等賣主求榮的奴才自然是要清理的。
“有幾句話要問你們,我怎麼說,你們便怎麼回,第一個問題,近日有誰見過內院當差的家人常出入府裏。”
家人們自動閃開一條道,徐三爺看著心裏滿意,即便是項詅這麼久沒有管家,可是項家對於項詅原先的管理還是沒有變動,自然是好東西才會被保留下來。
很清楚,項家一共就當年項詅住的院子和現在騰出來給項紹雲的院子需要打理,當夜用的哪些人,回來之後還是用這些人,就是去新河那幾年留下來打理的人也是沒有變過,外院有哪些人打理,也是清清楚楚,項家是人口簡單的,仆從也不多,管事雖多但不進內宅,在商行,有大把的屋舍可以居住,現在項詅不管家裏的事,項紹雲又不在京都,府裏內院有賀媽媽,外院有李大管事,所有人該守著什麼規矩都是一目了然,項詅這第一問的是內宅裏今日誰出入得最多。分出來的人中間立馬看見一個青衫短打棉襖的男子和一個二十出頭的婦人模樣的婦人來。
項詅看著這兩人眼中有了震怒,但還是沒有動聲色,或許這裏麵有誤會也不一定,凡事還是要講究人證物證,又問第二個問題。“近日是否有生人進府裏,都是誰接待的。”
還是這樣,原先移開的人又移開,原先站在中間低頭要隨著眾人走開的兩人見這樣情形早已有了簌簌然,項詅心裏不單有了怒氣還有殺氣,第三個問題。“近日哪一位家裏出事,卻又突然之間擺平了,說話春風得意了,過日子手腳闊綽了,對人當起爺來。”一邊說,一邊下到雙雙跪在她麵前的兩人眼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劉生家的,有近半年你沒有去給我請安問好了吧。”
徐三爺認得她,這便是幾年前在項詅身邊伺候的丫頭,後來像是去了項紹雲的院子,一直管著項紹雲院子裏的雜事,在新河的時候,項詅給她一家子安置了一個小院在項府的後門外,時常的還見她進府給項詅請安,她當家的管著項府裏的櫃上的差事,項詅也是撥了單獨的櫃麵給他打理,這便是項詅身邊貼身服侍的人,與文尚家的一同與項詅從小長大的人,項詅怎麼對她,她如今竟是這樣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