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份上了,不收就說不過去了,薑氏與閆氏都知道項詅心裏擔憂的是什麼,薑氏不是外顯的人,但她膝下三個兒子,從出聲到長成,老太君對這些東西從來毫不吝嗇,別說是自己的親重孫了,就是隔房堂叔伯家裏的孩子過來,老太君都是大方的,出聲讓項詅接下。“三弟妹,這是老太君給睿哥兒的賞賜,快接下吧。”
閆氏在這場合也不好先開口,別說是一件軟甲,徐淳疆與徐淳洧倆兄弟,這些年得的東西早就不是少的了,見薑氏開口,也出聲勸。“三弟妹快替睿哥兒收著吧。”
侯夫人當然不會說什麼,都是她的孫子,哪一個她都是疼的,兩個兒媳想得開,自己也不用為難,再說了,她們這樣的人家,從來沒見過為這些個死物爭執的。
項詅也不是矯情,這本不是大事,老太君願意給哪一個便是哪一個的福氣,小輩們受著便是,聽著薑氏與閆氏的勸,上前接過,給老太君行了大禮,睿哥兒與嫃兒也上前行大禮。徐三爺進來,看著兒女給老太君磕頭,想著睿哥兒是個懂事的,與姐姐一同孝敬,再進來看著心蘭手裏抱著的匣子,這下明白,上前與祖母、母親,兩位嫂嫂見禮,年下衙門裏繁忙,所以侯爺與世子、徐二爺現在還沒下衙,倒是徐三爺,越是臨近年關,軍營裏倒是閑下來,所以這幾日回來的都早。
讓他坐了,老太君叫奉上壽麵去廂房給徐三爺用過,嫃兒上前拜禮,徐三爺給了她生辰禮,其實嫃兒最是期盼的就是父親給的禮物,每次生辰父親都是花心思的去淘新鮮玩意來給自己,雖然心裏十分想看,但當著長輩們的麵,也不好直接拿來看,又坐了一會兒,侯爺回來,嫃兒照舊去磕頭得了賀禮,再是世子與徐二爺,大人們早瞧出嫃兒心思不在,想著她今兒生辰所以忍者笑,打發他們回自己院子,中午也不在這裏擺飯了,不過說了晚膳在唯安院擺飯,告辭了長輩們回到西苑,嫃兒迫不及待的打開徐三爺送的匣子,瞬間眉眼笑開,徐三爺看她喜歡,待她上前來。“喜歡嗎。”嫃兒點頭。“喜歡,謝謝父親。”
項詅摟著睿哥兒在一旁笑,今兒嫃兒最大,她開心就好。
鬧了一會兒,擺了午膳,消食後兩個孩子去睡,項詅這才將老太君賞給睿哥兒的東西拿出來給徐三爺看,這畢竟是老侯爺的遺物,徐三爺看見時,眼中幾位感概。“這是祖父生前最喜愛的一件軟甲,就是當年我頭一次上戰場,祖父也沒有將它給我,隻是用它來鼓勵我,若是打了第一個勝仗,它便是我的了,誰知第一仗便一敗塗地,回來祖父怕我多心,所以沒再提,後來也就忘了,沒想到竟然還留著,這是祖父的希望,留給睿哥兒,你好好收著,將來睿哥兒用得上的時候就給他。”說完無比眷戀的看了好一會兒,項詅知道他與老侯爺的感情,也不去吵他,安靜的坐在一旁陪著。
嫃兒的生辰過了之後,新年很快來臨,果真如徐三爺所說,正月過完,二月間,聖上便有旨意下來,召齊西大營軍馬將士先一萬三月便入西北,消息傳來,自然轟動了整個京都,西大營的動向永遠受人們的關注,每每看西大營就能知道聖上對人對事的態度,左國公的事還沒有傳出來,不過曆經快兩年之後,璟王爺與璟王妃兩人在西北的消息吹散到了各家各院裏,掀起了浪潮,西北與璟王府的恩怨,即便是你不知道隨隨便便尋個人問問就能問清楚,老璟王爺當年就是兵敗西北,生生幾十萬的將士命喪在他鄉,如今連屍骨都沒有尋到,就是現在的璟王爺當年西北大捷也消除不了當年老璟王爺所遭受的事,現在西大營又有了去西北的動向,其他兩大軍營雖暫時情況不明,但隻看這情形,但凡西北再有個風吹草動傳來,恐怕便是出大事的前兆了。
這日徐三爺回來,有些煩躁的換下外袍,項詅去接過。“真是一群酒囊飯袋,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
還沒聽過徐三爺這般當著項詅的麵罵人。“三爺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去西北的事不順利?
接過茶碗一口飲盡,還是不盡興般,又去倒了一碗來,這下澆了心頭火氣,‘鏗’一聲將茶碗扣在茶桌上,心裏壓一壓,示意項詅坐下,待緩了緩語氣。“西北有了回信,璟王妃此時要用你的商隊,你去年給她的信物已經收著,此時正是在用的時候,原定的三月啟程恐怕要提前了,過兩天便要走,你幫我收拾一番行禮,再去就不是一萬軍士,這是聖上要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