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管事又與項詅說了西北鋪子的近況,實是見一麵不易,來來往往都是用書信,所以方管事回稟的事務也多,直到門外傳來兩個孩子的聲音,想來是自己起了,見不著項詅,來尋的,回想正好也沒什麼要交代的了,讓孩子們進來,見著陌生的管事在裏麵,方管事上前行禮。“見過六少爺,大姑娘。”
嫃兒早起見不到母親,自然是要來尋,這個時辰還早,來回事的也不是常見的柳管事,抬頭去問項詅。“母親,這位管事沒見過呢。”
項詅就知道她要問,小小的懂得管家了。“這是方管事,他常年在西北,這次護送貨物回來,與母親回事。”
嫃兒果真眼睛一亮,一臉天真。“方管事可見著我父親了。”
方管事看了項詅一樣,見她沒什麼異常,好生回她。“回大姑娘的話,小的見著了,三爺托小的給少夫人帶話,說不用惦記,都很好。”
是這樣嗎,可是屋裏也沒見著書信呢,難道父親沒有帶書信來。“父親沒有帶信來。”
方管事有些冒汗了,今年大姑娘不過五歲,怎麼想得到那麼多事。“回大姑娘的話,三爺隻讓小的傳口信,並未有書信來。”
雖然詫異,不過看著母親不出聲了,也不問了,隻要父親安好就行,項詅讓方管事回去好好歇著,又叫來心蘭,讓她拿了給方管事和這次從西北過來的商隊的人賞賜的東西,這才牽著兩個孩子同方管事一同出回事房,婆子引著方管事出遠門,周媽媽來傳早膳,這還要去給老太君請早安,所以帶著兩個孩子用早膳。睿哥兒雖然沒問,但見母親似乎心情比之前幾日好了許多,現在又知道父親好好的,他心性好,又是隻知道頑皮的時候,所以轉身與項詅說話幾句也就好了,嫃兒是很想父親的,不過父親出門在外肯定是有事忙,回來就好了,母子三人一個一句,都是不搭邊的,項詅想著心事,招呼他們兩個吃飽,自己倒沒什麼心情用膳,吃好了便讓人收拾下去,就在屋簷下看了會兒遊魚,這才帶著他們去給老太君請安。
老太君也才起身,正在用早膳,侯夫人不在,薑氏和閆氏在伺候,項詅有時來得晚些,又是來得早些,見了禮,上前服侍,沒多會兒老太君用好了,薑氏要去尋侯夫人,閆氏說她陪嫁莊子的人來了,老太君讓她們自去忙,項詅本也要與老太君有話說,待她們走了,兩個孩子這屋走走,那屋串串自己安得,項詅接過李媽媽位置給老太君捶腿。“祖母,三爺讓孫媳從西北回來的人帶了口信,說他們安好,給您問安。”
老太君睜開微閉的眼睛。“老三帶信回來了。”
項詅搖頭。“隻帶了口信,說不方便,所以沒有寫信,來傳信的管事說見著三爺了,都挺好讓您老人家放心,不用記掛。”
“這孩子,若是不方便寫不寫信都是其次的,人好好的就行。”看項詅還有話說,叫來梁媽媽。“我與老三家的說說話,你去門外守著。”梁媽媽領了話出去。
屋裏隻有她們兩人,項詅這才提起要給侯爺帶話早些回來。“此次商隊帶了貨物回來,是三爺交代的,讓孫媳稟明父親,大哥、二哥,孫媳想,應該是極重要的東西,祖母,要不要給父親帶口信快些回來。”就是再急也不能驚著老太君,況且此時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是自己讓人給侯爺帶信,少不得家裏的人要問,但若是老太君要尋侯爺,那是理所應當的事,現在什麼都沒有明確,所以小心最要緊。
老太君應下,隻交代她。“讓我去跟侯爺說吧,你現在去安排好,稍後他們父子怎麼處理,你再去交代,記住,小心些。”
老太君的意思也是知道的人不能多了,現在是最敏感不過的時候,西北事關重大,須得待侯爺等人回來,項詅應下,老太君催她去準備,把兩個孩子送去練武堂,這裏最好是不要留人,稍後侯夫人過來恐怕也是要支開的。
將兩個孩子送去練武堂,看著姐弟兩與哥哥們玩樂,囑咐跟著的丫頭幾句,自己回身去西苑,讓柳管事進來候著。
老太君派人去尋侯爺,隻說有些舊事要與侯爺相問,侯爺隻當老太君一時忘記了,告辭了兵部的人與去帶信的家人一同回府來,回來便直接去唯安院,現在已進初夏,侯爺與侯夫人搬回寧繪院,侯夫人知道侯爺回來,想著今日比之常日早了許多,又聽說是老太君著人去尋的,便不好過去,想著怕是老太君要與侯爺說旁的事,便叫來薑氏,將一些家裏的內務拿來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