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紹雲聽完華臣逸的話,華臣逸是真的華家人,這可以肯定,沒有人敢拿聖上來說事,再說也是要一並入京的,到時候那麼多人看著,就華臣逸一個人,也折騰不出什麼花來,承嗣的事還得等去了京都見過項詅與徐三爺,聖上怎麼個說話之後才能定,畢竟若是日後真的過繼承嗣了,項家是要當成正經的外家來走動的。
待項紹雲吃飽了,華臣逸已是兩壇子酒下肚,雖見他臉上有紅暈,說話還是清楚得很,看來他嗜酒卻是因為有好酒量,這下好了,回了京都,有的是人與他拚酒,就怕他到時候躲,起身告辭回房去,華臣逸送他到門口,看他回了自己的房間,華臣逸主仆也是困乏得很,他們從大理趕來,因為怕錯過項紹雲來常州的時間,所以緊著趕路,從淶角到大理需五天時間,再從大理到常州,中間經過惠州、江洲才到常州,已是用了近一個月的行程,都是日夜兼程子啊趕路,好容易今兒早晨到了常州,又是置辦祭祀的東西,他們兩人又沒有多餘的人幫忙,華家家訓便是如此,從來過著自給自足的日子,女子或許講究排場大些,但男子自小便是嚴厲的,隨侍的人不超過兩人,華臣逸與小廝度風是自小就相伴的,他們離家,華家族人也沒有另撥別人跟著,一路上尋車騎馬都是自己來,累得度風差點嘔血,最要緊的是盤纏也不是應足的,若不是為了能搭乘項紹雲的順風車,晚些他們便要自己去京都,主仆兩個怕是要給人算卦測字賺錢了去京都了,相像這樣的日子,兩個出塵般外貌不俗,氣質難遇的年輕男子走至大街上給人算命測字這場景嚇壞了主仆兩人,便使得下死力的趕路,還好是遇上了,總算終結了兩人一路幻想怎麼遊街算卦的噩夢,或許被人捉去了逼良為娼也不一定呢,看看自己,除了腦子裏麵滿腹經綸,說到反抗恐怕是異想天開了,待關上門了,兩人長長舒了一口氣,可以安生睡好覺了。
項紹雲回去歇了午覺,他本就不困,隻是想回去好好想想華家的事,也是躺了一會兒,魏氏起身來,他也起來了,看著街麵上人行車馬過,想要出去走走的心思也住了,人太多了,實在是不方便,讓項二去看華臣逸起身沒有,連著去了三趟都說屋裏麵靜悄悄的,怕是還在歇息,項紹雲笑開,還說什麼酒量甚好,恐怕是醉死了吧,晚上尹莊父子過來,不知華臣逸起得來起不來。
直到外麵家人來傳說尹氏父子到樓下了,項紹雲出門過華臣逸的門前,正要拍門,門被人從裏麵打開,映出華臣逸那張脫俗的臉,項紹雲好笑。“世兄,你這是醒酒了還是旅途困乏。”
華臣逸含笑一語帶過。“勞邵雲掛心了,不是說尹世兄到了嗎,走,我與你一同去迎。”說完做請,項紹雲也不與他計較,凡人總會有幾分好臉麵,不用打破沙鍋問到底。兩人下得樓來,在門前正好接上尹家父子,尹老爺看著眼前的項紹雲,一時高興。“雲哥兒,你可來常州了,幾年不見你。”說完又道。“如今你可是有官身了,不敢當得你的禮。”說完要避過項紹雲行禮,項紹雲見他避開忙拉住他。“尹世伯,咱們隻論叔侄情分,不論這些個規矩。”尹老爺笑著點頭,項紹雲引過華臣逸。“尹世伯,這位是今日在祭祀時遇上的華家世兄,他也是來給華家曾外祖上香的。”尹老爺早前便聽尹莊說起這位華家的族人,聽著意思這是一位要承嗣常州華家這邊的香火的人,再看華臣逸這般氣質,心裏實在是寬慰得很,總算這麼多年華家有了接替香火的人,還是這般人才,先去的恩師與華家太爺可以瞑目了。四人相請上二樓,在新開的房間裏早就擺好了酒菜,魏氏在裏麵候著,項紹雲這才正經將魏氏介紹給尹家父子和華臣逸,待他們坐下吃飯,魏氏便出來回自己的房間去用晚膳,隻讓項二看著,添置酒水和熱菜,項二應下了。
這酒席一直喝到午夜時分,項二去回魏氏,尹家父子是不能回去了,又叫來掌櫃的安排出另兩間房來,待四人出來,家人扶著便去睡下了,華臣逸實在是個能喝的,尹家父子和項紹雲三個都沒能是他對手,此時他還清醒著,其他三個已是醉得不省人事了,項二扶著項紹雲回屋,魏氏來接手,又問了尹家父子可有人伺候,項二回說跟著他們的人才將要了熱水,想來這會子已是可以睡下了,魏氏點頭讓他回去安排值夜的人之後便去歇息,回身與江媽媽伺候項紹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