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爺嗯一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華臣逸看項紹雲再看徐三爺,也不出聲,徐三爺對於項紹雲是一個父親又是良師的角色,徐三爺對他與對睿哥兒沒什麼差別,隻不過少了年少那幾年而已,從項紹雲八歲開始,便由徐三爺時時教導,請先生,教他防身武功,他的事總是幫他操心,當年跟著魏大人去惠州等等,反正該做的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現在正是該孝順的時候。“是,是,我與世兄都是同樣的意思,姑父辛苦了。”起身給徐三爺拜一禮,徐三爺繃不住,笑著將手裏的茶杯扔給他,項紹雲伸手好生生接著,臉上還帶著笑。“賞你茶喝,沒加蜜糖,怕你說話甜膩得慌。”
項紹雲連說是,是,三人笑開,門簾子後麵有人出來,原以為是魏氏,卻是魏氏攙著項詅,看他們三個不知在說什麼,笑得這樣開心,徐三爺見她出來,問她。“怎不好好歇著,出來作甚。”起身去接過,魏氏忙讓開,退到項紹雲身邊去,坐了他下首。
“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整日躺著多難受,出來看看。”芍藥端了溫水給她喝,項紹雲與華臣逸上來給她行禮,項詅擺手。“不用這些虛禮,來便好了,快坐,今兒留飯罷,有新來的湖州野味,我讓廚房備下了。”
項紹雲自然沒什麼,他本就好久不與項詅一處了,華臣逸自來了京都還沒好好與她說過話,便都答應了,讓薔兒去傳話,讓徐家兄弟都來,文尚來回有事說與徐三爺,徐三爺便去了小書房,睿哥兒與徐家兄弟進來便去了回廊上的亭子,下棋玩樂,項詅看他們出去,卻見華臣逸還在前廳裏,問他。“不與他們一同去嗎。”
華臣逸不同項紹雲,他是想與項詅說話,可沒有這樣交流的經驗,有些別扭的搖頭。“我想與表姑姑說話。”
項詅點頭,讓心蘭幾個退下,原該是要有這樣一次談話的,華家的秘密太多,項老夫人當年給她留的東西雖然不在了,但信畢竟項詅也看過,日後華臣逸承嗣,他便與項家,與她息息相關,這不是簡單的親人之間的關係,而是為了華家的辛密大家是同一線上的關係,項詅知道的還是要告訴他,也不知徐三爺與他說到什麼程度,項紹雲對當年之事還不是很清楚的,隻有項詅和徐三爺兩個才是最明白的那個。
“你能來,我很高興,也慶幸完成了母親的心願,也是外祖父與太祖父的遺願,華家自遷到常州,世代都在找尋其他族人,曆經幾代卻了無音訊,好在現在尋到了,我也可以放心了,日後華家便靠你了。”這便是項詅最想對他說的話,原先項詅與項紹雲照料著華家,就是再盡心也不是名正言順,最初還有尋其他人來過繼的想法,可後來也想開了,還是華家本家的人才會盡心照料宗祠,顧全先人的顏麵,直到項老夫人的信出來,更是堅信這樣的決定,果真現在尋著了,還是這樣出色的後輩。
華臣逸聽她軟語說這樣的話,不知怎地,心裏十分熨燙,難怪項紹雲對她猶如母親,這樣的人,所說的話,所行的事都是得人喜歡的。“表姑姑說的是,侄兒日後定會照看好華家的宗祠,雖現在不能保證憑我現在的能力能否光複華家幾百年前的盛榮,但祖宗的顏麵定會保全。”
項詅點頭。“你這樣想就好,不知你表姑父與你說過什麼,有沒有你想問我的。”
這樣直接,不過直接更好,大家坦白來說,該解決的事盡早解決。“是,表姑父與我說得差不離,隻是還有些關於姑婆的事想問一問表姑姑。”項詅看他,十分坦然,其實她也是對項老夫人的事十分好奇的,出自藥蠱世家,就是華如煙也是藥蠱之身,可她卻不是,說是嬌養在深閨卻識得鬼穀子這樣的高人,也是經年已久,許多事無從追究,或許華臣逸可以給自己答案。“你想問什麼便問吧,我知無不言。”
“表姑姑不知藥蠱之身。”華臣逸問的問題想來徐三爺也與他說過,不過許多細節還是需要項詅自己來解答。“當然,我不是,母親也不是。”莫非這有什麼講究不成,看華臣逸一時沉默,項詅拿過桌上的水來喝,華臣逸斟酌一番。“華家所出嫡出女兒都不是藥蠱之身,應該說是不適合藥蠱,族裏為數不多的族譜裏麵記載,凡嫡出長女者均要遠嫁,且家族辛密不得外傳,除此之外其他女子困身族中,無出族之日,為藥身植藥蠱。”華臣逸說到這裏突然喚項詅。“表姑姑。”項詅看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