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常大人聽得認真。“再說才將的三尊神像,這東西最恐轟雷閃電和雨水,沒有這三樣,你就是困住他,用其他法子,也不能致它死地,咱們可是要趕一趕,盡快讓瀾縣降雨,若是再此下去,不定還會有其他的東西出來,也可能是牲畜的,也有可能是死而不僵的人,對於對付它的法子,是我當年查閱閑書的時候無意發現的。”這番話,像是說在點上,其實該說的還是沒說,這樣的製邪的法子,哪裏是一般的閑書可以看到的,再說華臣逸從一開始便十分淡定,想來早早便知道這東西,不過人都有秘密,更何況華家這樣的家族,常大人點頭。“還是華大人有才智,明日便到瀾縣縣衙,是該早些做準備。”華臣逸應是,這降雨可不是吃飯睡覺,自己也不是真會呼風喚雨,這差事可不是好差事呢。
第二日晨起,那父子三人聽說他們一行要去瀾縣縣衙,猶豫了,從昨日華臣逸的手段來看,他們不是普通人,可這天這樣大旱,回家鄉也是不能活人的,來與眾人感謝告辭,當然也不會想留,如今隻剩他們父子三人,日後的日子還不知在哪兒呢,說是要去湖州城裏尋親戚,兩廂便告辭了,打馬啟程去瀾縣縣衙,這一路來人跡了了,也不知瀾縣知縣現時還在不在了,總算在午時趕到瀾縣縣城,相比城裏和城外,好在還能看到人煙,他們這一行打眼,恐怕有許久沒有外人再進瀾縣城門了,縣衙裏麵還有人,知縣姓王,他的家眷早已送出瀾縣,聽說京都有人來,急慌慌的出門來迎,看見眼前的人,腿腳有些軟,像是看到親人般,總算有些盼頭了,上來見禮。
李大人讓他起來,迎進縣衙裏邊,有衙役端茶來招待,才喝進嘴裏,滿嘴的土腥味,幾個大人還顧著顏麵,華臣逸可不然,一臉嫌棄,王知縣尷尬至極,喏喏的說不出話,李大人問他。“縣城裏邊用水都哪裏來。”王知縣起身來答。“回大人話,城西還有一處可以出水的老井,不過一天僅夠每家一桶罷了。”一桶水能幹嘛,且這樣重的土腥味,用了不定還會生病,來時已想見這地方有多難挨,可真正到了,才知道,光想象是想不出來的,沒有水,什麼都會隨之沒有,華臣逸不想待在這裏,個個臉上鬱色漸濃,看見心裏也舒坦,起身來。“煩王知縣給我派個熟門熟路的,我出去轉轉。”
王知縣一開始便注意到這個實在年輕的的,原先見他喝茶幾位嫌棄,還以為是個難伺候的,若是年景好時,還可以好生招待一番,可現在這條件,隻願好好挨過這關,留得命在就是最好的了,忙起身答應。“下官這就去安排,您稍等。”朝外邊喊了人進來,一個穿著衙役衣裳的人進來,又瘦又黑,華臣逸打量他一臉,轉身與幾位大人告辭,領著度風出來,後麵王知縣忙叫那衙役跟上,出得門來,這裏本是日常最熱鬧的地方,可此時半天也見不著人影,度風隨後待那衙役跟上來。“這位大哥,可是瀾縣本地人。”那衙役彎身回話。“回爺的話,小民是瀾縣張村人。”嗯,才將王知縣叫他張大,應該不錯,華臣逸一路邁步往前,街道許久不清理,煙塵滾滾的,風一吹便蒙了眼睛,度風上前遞給華臣逸一張帕子,又是一陣風來,主仆倆嗆得不行,華臣逸搖手往街璧角走,度風招呼張大過去,沿著街壁走,總算消停些,湖州離京都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屋簷建築也不甚稀奇,不過家家都是紅泥瓦,曆經久的房子,那瓦便成了黑色,度風在後邊與張大說話。“張大哥幾年進縣衙當差的。”
張大見前邊走的那位大人年紀這般輕,他的小廝也是個少年,可一行來的人都對他十分客氣,看來來頭不小,度風問他什麼他便回什麼,他們三人去往城西的那口老井,井邊圍了許多人,想來是為了等水取水的,為著人的見著張大過來,招呼他。“張大,來巡街吧。”張大笑著回他。“不是,陪大人四處看看。”為著的人都去看華臣逸,這般年輕的大人,可沒見過,有膽大的過來行禮,華臣逸讓他們起來。
“鄙人姓華,來看看這口老井,叨擾各位了。”說話這般斯文,人群分出一條縫來,華臣逸走進去看,黝黑的青石板砌成圓形的井蓋,上邊駕著打水的轆轤,才打出來的水被放置一旁,混黃一片,這水就是給牲畜也不定可以喝下去,可現在卻是還在這裏生活的人們唯一的水源,招來張大,對等候在一旁的鄉親們說稍等會兒,眾人點頭,反正都這境地了,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若是這位大人能幫著解決,那是最好不過了,華臣逸讓張大放水桶下去,眼看著井繩慢慢下去,直到隻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圈,看來已經到底了,這老井恐怕就是這渾水,也撐不了多久了,對度風說。“去衙門叫來幾個身手好的人,嗯,叫林副將來,就說我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