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人看著梁樂怕徐三爺成這樣,都覺得稀奇得很,雖然徐三爺是哪說出去就震一方的人,不過梁樂可不是那膽小如鼠的,都暗自好笑,不過華臣逸還是將打算說出來。
“梁將軍這番可是解了大麻煩,這等邪物一般人沒法鎮住,到時候送回京都,定是要您來主事的。”到時候,可不是這一隻,梁大將軍不知道還有沒有這膽量,華臣逸還是第一次這般好好打量梁樂的長相,寬額濃眉,入目便是一臉凶相,可這會子瞧見他時不打量徐三爺的眼神,怎麼也透著好笑的可愛出來。
難怪人說西大營有三十位悍將,都出自徐三爺的調教,現在西大營要緊的要職裏麵,有兵權的都是這三十位將軍,且都是對徐三爺忠心耿耿,新的徐家小將一拔長成之後又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也難怪聖上倚重,徐家硬氣,不過徐三爺懂得收放自如,權力這東西從來不失他的手,卻也讓人沒話可說。
梁樂這會子乖了,好生回答。“華大人說笑了,這本是咱們這樣粗人該做的事。”這才見徐三爺緩了緩麵色,在梁樂身邊的華臣逸都能聽見他舒出的這口氣,忍不住嘴角帶了笑,幸好徐三爺是表姑姑的夫君,自己好歹可以仗著這點情分少受許多冷眼,雖不是怕了,不過這般一來,總好受許多,徐三爺給人坐冷板凳可是一招絕招,沒有幾人可以受得住。
岔過這一出,繼續才將的話題,林副將是最先去探明事實的人,所以他最有發言權,華臣逸有法子克製那東西,所以收拾人,徐三爺可以辦得到,可收拾其他的,還得看華臣逸。
又是一番商討,初步做了協定,這才眾人散了,出得門來,梁樂自然是要出城去駐軍那裏,徐三爺的去留便成了王知縣頭等要做的大事。
西大營的徐都統誒,這輩子就在瀾縣這地方,能見著這一回,再想有下次可不容易了,雖然徐三爺也不是長那三頭六臂的,也是個平常人,還是個要樣貌有樣貌,要氣勢有氣勢的俊朗人,這般英氣,普通人可見不著,總得好好供著才好,誰知徐三爺要去駐軍那裏,不單是自己去了,還將項紹雲與華臣逸一同拉去,美名其曰有事要問,與蔣大人告辭之後,三人便去了城外的駐地。
西大營的將士,除了日常出征,出操用著穿鎧甲之外,若是有其他公務,都是這一身黑色勁裝,方便又有氣勢,此次跟著徐三爺來的人有兩千人,將一處小山坳下占滿。
主將帳篷裏麵,早就擺好了日常的東西,將其他幾位將軍和副將叫進來,連同項紹雲與華臣逸一起,一共八個人,圍著坐了,這便是要好好合計的意思了,不是說蔣大人他們這會子沒用,而是進山還是有衝突,他們這些文臣總是不能上前的。
徐三爺仰靠著背後的椅背,語氣裏麵沒有異動。“臣逸,以你看來,這一夥人從哪裏來的。”湖州不可能有遮掩的人,就是習俗也不可能,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湖州這地界,趕屍可能會有,但旱魃和下降頭的可能不大,這些個東西都是西南才有的,總得找出它的合理之處。
“表姑父,林副將先前探明回來之後,給侄兒描述了他們的老巢,以我之見,恐怕出自南夷咒霧。”帳篷裏的人都愣住,華臣逸絕不可能亂說,他出自大理淶角,淶角最近南夷,往南便是上晉與南夷的邊境,而咒霧這地方,可是有名的邪惡之鄉,許多駭人聽聞的東西都出自那裏,當年徐三爺剿滅叛軍時,進南夷也曾見識過,既是這般,肯定是沒有錯了,就是梁樂這樣的人,也知道咒霧不是什麼好地方,可這幫人怎麼會選了湖州這地方,還是瀾縣這樣名不經傳的旮旯地界,總是有什麼十分利於他們的東西存在。
這樣一來,事情就更複雜了。
“你幾時瞧見的,分什麼時辰會出現。”徐三爺這人,是從來不打沒準備的仗,雖然黑衣騎士大搖大擺的進到瀾縣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人也知道了,保不齊藏在暗處的人早就有了應對,若是一般的混亂,這兩千的將士,就是每人一腳,也能把那老巢踏平了。
“亥時初,有兩個時辰會出現,亥時和子時,都是在點上,這是他們的忌諱,亥時初正好唆使,子時正是最凶猛的時候,那次遇著正好是亥時初,趕著他們回山。”華臣逸對這些個歪門邪道總算有些了解,最要緊的是,從山裏水口開始出水到現在,王知縣弄出的動靜也不小,就是來來往往,湖州府的官兵也是個威脅,可除了那日水口被下了降頭的幾個人之外,其他在沒別的異常出來,自從知道那隻旱魃是被人故意放出來的,守著的人就越加倍,不分白天黑夜的,守衛如同水桶般,看得死緊,同樣也是沒什麼異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