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做善事,有誰不是為了博取好名聲才去做,但是項詅這樣想也是再正確不過,她的顧慮有十二分的道理,徐家不能出這般風頭,他知曉項詅手裏握著的商鋪,這幾年發展飛速,銀錢不是一般的數目,而是很大一筆,再加上這幾年的努力,‘琌記’商鋪果真如當初她說的那樣上晉任何地方都有分鋪,特別是西北,因為璟王妃的照料,那利潤滾滾而來,就是徐三爺這樣的人,眼看著心裏都心驚,現在項詅想做善事,而且是以商鋪養慈善堂的形式,這樣一來,資金上夠充裕,管理上也更合理,鋪子的管事管著慈善堂,那些人都是項詅信得過的,這事做起來也方便。
隻不過,項詅也問到點上,以什麼名頭去做呢?
“我給璟王妃去信,她說他要參與,但是不能以她的名頭,三爺說該以什麼名頭去做。”璟王妃不讓以她的名頭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在,聖上信任璟王府,所以就是老王妃也跟去西北一家團聚,西北現在日日源源不斷的黃金運到京都,雖然聖上是信任他們才這般,但是,帝王心術,誰也猜不透下一步會怎麼樣,若是以璟王妃的名頭,這事便有別人揣測用心不良的嫌疑,主要還是因為西北的礦藏,若是再讓聖上以為璟王府還要博取虛名,那事情就說不清楚了。
徐三爺點頭。“自然不能以璟王妃的名頭,以咱們府也不行,這樣大的事,非得是扯上皇家才行。”
“那我明日與父母親說一聲,再進宮見太後娘娘,再去見皇後。”她雖然是個大肚婆,但,一旦手頭上有事做,心裏就跟螞蟻咬似的,一天也等不了。
看她活動得差不多了,徐三爺起身來,哄她去睡。“行吧,明兒去便是,我陪你一同去。”這事怎麼說也是大事,雖然用的不是徐家的錢財,是項詅自己的錢,但長輩們的心思還是要聽的。
果真到了第二日,起來活動一番,項詅感覺無比精神,待徐三爺與睿哥兒從明陽湖便晨練回來,用過早膳去往老太君處請安,之後去了寧繪院,老侯爺得了信,留在院子裏等候,待他們夫妻到了,說與侯爺聽,越聽到後麵也覺得這事不是小事,侯夫人聽完。“這是大好的善事,我支持你,雖然銀錢上沒有太多,可無償辦學所請的先生,我倒可以搭把手,起碼可以掌掌眼。”
侯爺看著老妻說這些,他是武將,對讀書習字的認知不深,但他卻可以理解侯夫人,書香世家出來的女兒,對讀書人總是懷著喜歡的,嘴上卻不饒人。“你幫著掌眼,莫不是你要去做女先生。”原先好好的氣氛被他一句話攪得的五味參雜,老兩口又對上了。
侯夫人更不會饒他。“若是侯爺許了,我便去做這個女先生,保不齊還能教出個狀元來,讓你幾十年門縫瞧人。”
侯爺哈哈一笑,不予理她,反而對項詅說:“學堂要分文武學堂,你母親要去做女先生,我便去教武學,若是我們晚年還能教出個文武狀元來,可算是支持你。”
老兩口真能掰,就是徐三爺冷著的臉也掛不住,沒想到父母親這般想通項詅做的這事,笑出聲。“父親說得倒也是,若不然,父親也不同進宮,兒子也覺得這建議甚好。”
侯夫人與侯爺一笑,誰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呢。
誰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呢,後生才是國家的未來,上晉曆來文武都重用,沒有分出特別明顯的習武和讀書哪一個更重要些,不過世人的眼光總是更看重讀書人罷了,上晉曆來都不缺能用的武將,但今時今日不同了,上晉這塊肥肉更加誘人,若是人人為強兵,對於整個國家的未來,最快幾年之內便能見真章,到時候誰還敢欺,這事,侯爺來說最好不過。
當即喚來世子爺和徐二爺過來商議,用項詅的商鋪來支撐,實在是個好主意,但這事不能放在名麵上,每件事都要相好它的利端和弊端,若是名麵上便將項詅的鋪子擺在人前,不是個好主意,做善事本來是好的,可跟商業扯上關係,保不齊日後會怎樣,畢竟利益這東西,雖然項詅的初衷是好的,這樣有進有出實在不妥,所以暗地裏用商鋪的錢,名麵上還是尋別的由頭更好,最好是聖上也讚成這事,若是有皇家支持在裏頭,也保證了事情進行過程中的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