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可馨上前行禮,項詅也起身來,薑氏扶住她。“可不要了,你這禮數周全,看在眼裏可受不住,快坐下。”薑氏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說著便不由感歎,真是年輕,她也不過三十幾歲的人,保養又好,與喻可馨站一處,怎麼也不像婆媳,待眾人坐下,閆氏揀了花枝,問她。“晚膳可用好了。”
項詅笑道。“可不是,你們這樣七大碗八大碟的送,餐餐都吃不了,二嫂你瞧我,肥了好大一圈。”說完示意閆氏看她的腰圍,哎呦,那已經不是腰了,整個一水桶,也是肚子裏麵的孩子長得好,每日胎動也頻繁,可比懷著嫃兒和睿哥兒的時候厲害得多。
閆氏一笑,眼角閃過幾絲皺紋,她自來開朗,又喜歡笑,想事也想得開,與項詅一樣家事又不需操勞,日常來往的女眷們,都是說的上話的,家裏就她們兩妯娌過得最舒心,抬手上去試了幾下,也道。“可不是,這七個月可比之前我懷著疆兒和洧兒的時候大些,你可辛苦。”
在座的都是做過母親的,當然知道辛苦,奶娘抱了徐家小孫孫來,薑氏接過來哄,這小子,眼睛骨碌轉,誰去瞧都精神著呢,項詅湊過去逗他。“小哥兒,看三祖母這裏,喲喲,笑了呢。”
項詅今年才二十五呢,這徐家小孫孫出來,她便是祖母級別了,每每想起感覺自己老了,可不嗎,前世加上這一世,可不老得不行了。
閆氏也湊過去,笑著對喻可馨說。“可馨,晚上還鬧騰不。”應該是近來長牙,這小子,每晚都哼哼,喻可馨將最後一枝花枝插好。“嬸嬸記掛,這幾日都好些了,昨兒夜間睡得可好了,也沒鬧騰。”
看著眼前插好的花瓶,黃的花配上綠的葉,白瓷釉瓶上活潑的小童吹笛,實在好看,眼饞了桌邊的幾位,閆氏先開口。“可是湖邊的桂樹剪下來的。”項詅點頭,招呼百草。“百草,再去剪一些來,芍藥去小庫房選幾個瓷瓶來。”
百草與芍藥應下,閆氏又叫了自己丫頭一同去,喻可馨本還是年輕玩性重,孩子又有薑氏這個祖母帶著,便也要去,薑氏笑開。“去吧,去吧,慢些。”
家裏隻嫃兒一個,喻可馨年紀又小,又是晚輩,自然順著她許多,雖然大事上不含糊,日後整個侯府還是交給他們夫妻的,但誰沒有年輕的時候呢,能多享受的時候還是要多享受才好。
三妯娌一邊逗徐家小孫孫,一邊說閑話,薑氏畢竟是家裏的管事媳婦,外頭有個風吹草動的她總能最先知曉,一邊輕拍孩子的背,一邊說話。“你們聽說沒,湖州傳來消息,說是有南夷國咒霧的地方的人出現,老三他們一趟過去,恐怕一時不好解決。”雖然內宅婦人不論朝堂,可保不齊家裏的人總會有這好奇心的,說道說道也是有的。
閆氏接過話頭。“可不是,就我那藥材鋪子,沒幾天,人拿藥材就跟不要錢似得,凡是那名貴的能除熱去濕病的藥材都被清空了,像是聽了什麼謠傳,吃了那些藥材,可避免咒霧的人下降頭還有什麼施毒,傳得可像了。”又問項詅。“你的鋪子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