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坐了會兒,項紹雲便跟著徐三爺去了書房,屋裏隻剩三個女兒,哦,兩個女兒一個女孩,原先喻可馨也是要過來的,徐淳熙才回來,整日抱著兒子親熱,連帶著她也走不開,這才沒來。
嫃兒分了手裏的芙蓉花,項詅對這些禮儀規矩向來約束得少,魏氏也還是小孩子心性,與嫃兒你一朵我一朵的,插得滿頭都是芙蓉花,活脫脫把項詅笑得要抽筋。
這廂歡樂得很,那邊徐三爺與項紹雲才進書房便將華臣逸也喚去了,睿哥兒跟著甩不脫,便也去了,徐三爺隻看了他一眼,讓他坐一旁,雖然這些東西遲早是要交給兒子的,但徐三爺還沒想這麼小就讓他想那麼多,小孩子總是要保持童真的心性才好,一生隻一次這樣的時候,過了便沒有了。
徐三爺將昨兒與項詅討論的事情說來,項紹雲愣住,他沒想那麼複雜,一來他對當年叛王晉瑋印象不深,也不太知道晉瑋與徐三爺的糾葛,華如煙與晉瑋那段曆史,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所以項詅也沒有與他細說,現在說著晉瑋,他隻知道叛王晉瑋與聖上多次剿捕有關,但也是前幾年的事了,事情過了這麼久,從惠州時,他們便知徐三爺定是遇著認識的人,猜來猜去,卻是晉瑋,但現在徐三爺又否認了,說那人可能是個女子,匪夷所思。
華臣逸沉默,他倒不是想不通,隻是在想咒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一個聖女千裏迢迢出南夷,潛入上晉,藏在沙海裏麵,他們想來是算準了湖州這場大旱,從群山裏麵與流沙海裏麵的布置來看,肯定是早有預謀,且算盡了所有的關卡,看來,有必要好好審一審那些人。
“咒霧曆來便是酋長尊大,難道是出了什麼無法傳酋長之位的事情,逼得他們的聖女出此下策。”華臣逸雖然對南夷了解過其他人,咒霧也在華家密宗裏麵有記載,可畢竟沒有親眼見過,許多事,還是有許多變數。
徐三爺微抬頭。“可若是他們的聖女早先便有了謀亂的心思,逼死了酋長,聯合巫師做下這般,可否解釋得通。”說是問,其實語氣是肯定的。
這般想來,徐三爺的分析有絕大部分是對的,他想問華臣逸的是,咒霧的聖女可否有什麼禁忌,就是要審,恐怕不一般的法子不頂用,這麼多人,又不能全都殺了,隻等著入冬時,南夷使者來,看南夷國主的態度,即便是想要教訓,也不能人家話不啃聲你就動手,這明顯的是給其他鄰國有挑事的依據,所以從現在到南夷使者到來之前的這段時間就十分關鍵。
“看來審訊的事還要看臣逸,刑部的人對活人拿手,可對這些便沒什麼經驗,還要防著不被他們動手腳,現在便出發,咱們邊走邊聊。”起來看著睿哥兒有些猶豫,帶不帶去呢,心思一定。“睿哥兒去找你五哥,父親出去一趟,晚些回來。”若是尋常可以掌控的囚徒睿哥兒去一趟也無妨,隻不過,咒霧的人不同一般,還是算了。
知道徐三爺說的是真話,睿哥兒也不蠻纏,乖乖的一同出書房,然後去與項詅說一聲,便去找徐淳洧。
看這架勢這會子出去,晚膳應該是不回了,又剩下她們三個,想想便去請了老太君、侯夫人和薑氏、閆氏來,喻可馨正與徐淳熙就別新婚,叫也叫不動過來,老太君今兒要吃齋,所以也沒來,侯夫人想早些歇下,明日要去上香,也沒來,薑氏和閆氏便來了,秋日正是野物膘肥肉厚的時候,親戚們從各地送來土儀,項詅的鋪子裏麵每個時段,各地方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搜羅到京都來,所以,府裏最不缺的就是這些個好吃的東西,用過晚膳,項詅攛掇著讓人在院子裏架了燒烤架,早先醃好的鹿肉、肥牛、羊肉片都放好佐料一番烤製,香味飄得滿院子都是,饞得徐淳璋三個上門來,有男孩子在,自然比之更熱鬧,項詅吃飽了想動,往院子裏一站,指揮著家人烤製,就是新送來的錦雞,也被她囑咐著弄成雞排,香味出來,比之牛羊肉都新鮮,選了許多送去給徐淳熙兩口子,侯爺與侯夫人那裏也送去,世子爺與徐二爺早先被徐三爺留了話說讓他們早些回家便去刑部尋他們,所以也不再,不過也沒什麼,待他們回來,這院子裏的聚會還沒散那麼快呢,有的是可以吃喝下酒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