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紗小米看著自傲病榻上熟睡的廈柯,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微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其實不那麼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廈柯還是挺平易近人的。
醫生說,都是些看著挺嚴重,沒什麼大礙的皮外傷,就是得打一枚防破傷風的針手腕上被指甲深深嵌出一道口子,凝結著暗紅色的淤血,紗小米想起紅衣女子那一個個鮮豔得刺眼的紅指甲,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叮叮道士顯得特變鎮定,卻不小心看到被子另一邊,廈柯垂在外麵打點滴的手,不由得輕輕蹙起了眉頭,不自覺的舉起自己的右手,上次在左佐麵前割腕留下的傷疤已經痊愈,泛著與周邊膚色不協調的白色。
而廈柯的左手上,清晰的留著兩條割痕,一條比一條清晰,也泛著不協調的白色她也割過腕嗎?
“紗小米,我們走吧。”叮叮看到廈柯那蒼白的手指輕輕的彎曲了幾下了,看樣子已經慢慢的蘇醒了,一切都安排妥當,已經沒什麼事好幫忙的了。
何況,廈柯的父母已經趕來。
“等這瓶點滴打完吧,她還沒醒呢。”紗小米看到那淺藍色的鹽水瓶隻剩下一點點了,小聲的回答。
說話間,廈柯的睫毛抖動了幾下,緩緩張開了眼睛。
“你醒了。”眼前首先出現的是紗小米淡淡的微笑“我們在醫院,你很快就會好的。”真是溫柔的聲音。
廈柯冷漠的掃了一眼立在門口的叮叮,雖然剛醒,還是聽到了叮叮剛才那句不耐煩的語調“紗小米,謝謝……”廈柯上揚了一下有點僵硬的嘴角,要不是剛才紗小米帶了學校的保安過來,那紅衣女子本來還打算讓自己的臉上掛點彩,而不是兩巴掌那麼簡單。
“你醒了,那我們就走了,自己好好養傷。”紗小米拍了拍叮叮的肩膀,起身準備離去,邊走還不忘了叮嚀兩句,而叮叮也麵無表情的看著廈柯有點生氣,自己一路那麼辛苦的背她上醫院,沒一句謝謝也就罷了,剛才那是什麼眼神嘛,漂亮的女子都是忘恩負義的。
薄情。
廈柯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除了你爸媽,我誰都沒說。”
“什麼,你跟誰說了?”廈柯一陣激靈,立馬從榻上坐了起來“爸……還是媽?”
“爸媽。”
紗小米被廈柯的過激的的反應弄得有點不迷糊,難道這麼嚴重的事情不要告訴家長嗎?剛才在路上聽到廈柯痛苦的叫聲,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告訴廈柯的爸媽,畢竟這事也不是廈柯的錯,應該不會害廈柯挨罵吧。
關於廈柯爸爸的號碼。紗小米還是費了一番腦筋才找到的,還好廈柯手機裏存的號碼並不多,隻有一個隻有數字沒有備注,孤零零的顯得有點特別,紗小米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一打居然就是。
“廈柯,你要去哪?”紗小米看著廈柯慌慌張張的下了榻,披上那件髒兮兮的米色外套,好像一下子就忘記了自己還有傷在身。廈柯恍若未聞,抓起榻上的背包就準備出去了。
“廈柯,你爸爸已經來了。”紗小米有點猜到,廈柯是不是打算偷偷溜掉,於是好心的提醒“他幫你交錢去了。”
這話真靈,紗小米看到廈柯氣呼呼的又把保扔回了病榻上,看樣子是不打算走了。
“小柯,你沒事吧。”還不到兩秒鍾,一個打扮入時的中年女子就著急的從門口擠了進去,完全忽視了在門口的叮叮和紗小米,直奔坐在病榻上的廈柯,紗小米跟叮叮被重新擠回到了病房裏。
紗小米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濃濃的香水味,厚厚的彩妝,身上穿著一條lv的閃光緊身裙,身材倒是凹凸有致,跟廈柯一樣的尖瓜子臉,大眼睛,美的有點不自然這是廈柯的媽媽嗎?為什麼看著與廈柯的傲慢那麼格格不入呢?
女人拖起廈柯的下巴,仔細的瞧了瞧“怎麼,被打了,誰那麼不長眼睛啊。”廈柯有點厭煩的把臉轉向了另一邊,嘴裏說了一句“那個人也在這裏。”
女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自然的愣了一愣,然後終於注意到了在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紗小米和叮叮,滿臉賠笑的走上前去,親昵的拉著紗小米的手說:“剛才是你打打電話吧,小姑娘長得真漂亮。
紗小米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急忙把緩緩推上前,弱弱的說;“是他,是他背廈柯上的醫院,我其實什麼也沒做。”
叮叮看到廈柯終於有了點反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好像不相信紗小米說的一樣,隨即,叮叮感覺到了廈柯臉上流獻出一點點的歉疚,為剛才的無禮。
雖然隻有一丁點,叮叮還是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