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予涵看著前方，“這件事畢竟是我跟她之間的事，開始是她開始，解決，應該由我來解決……我不想別人插手。”她越說，頭低的越是低了。
沈君衍坐在她對麵，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就這些？”
莫予涵抬起頭來，“還能有什麼呢……”
他微微挑起眉眼來，“說謊可是要受到懲罰的。”
看著他如同彎月般的眼睛，眉角帶笑，然而眼神卻犀利，好像早已看透進她的靈魂裏一樣。
她滯了一下，終於老實開口，“我隻是……希望我能變得有用一點，當初是因為我的無知，才被古月欣陷害，她一無所有，卻能搶走我的一切，現在，我卻要靠別人的力量去打倒她嗎？那我算什麼呢？”
他笑起來，看著她，曖昧依舊，“相信我，你絕不是沒用。”
她看著他，一臉無謂，卻堅定，“但是我也不希望我隻是在床上有用。”
隻在床上有用？這句話倒是很有趣。
莫予涵說，“所以，沈先生能讓我擺脫古月欣的枷鎖，讓她沒辦法控製我的前路，這已經讓我很感謝，但是其他的，我會自己處理，就不勞沈先生費心了。”
沈君衍眯著眼睛，搖晃著桌子上漂亮的水晶玻璃瓶，“你知道如果靠我來做，你可以省去多少麻煩。”
莫予涵自然知道，但是她不想讓沈君衍幫她太多，而且，古月欣能做到的，她相信她也能。
“我不怕麻煩。”
她說著，堅定的小臉上，閃過一股韌勁。
這時服務員來上菜，兩個人停下討論，中餐熱氣騰騰，他隔著熱氣看著這個倔強的姑娘，最終卻什麼也沒說。
飯菜一會兒就上齊全了，典型的上海菜，她吃的樣子很認真，看起來是很喜歡吃。
他說，“這裏的上海菜很正宗，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如果不喜歡，下次帶你去吃牛排。”
她隨口說，“不會，我更喜歡中餐，西餐的話，太麻煩了點。”
他笑笑，看著她小孩子一樣的樣子。
因為這樣平靜的說話，她似乎忘記了緊張，菜很好吃，其實她媽媽是上海人，從小，家裏都是媽媽掌廚，所以她從小吃著上海菜長大，隻是後來媽媽走了，從此就再也沒吃過上海菜了。
想起來，心裏有微微的酸楚，吃起來卻別有味道。
有一種懷念的感覺。
所以她吃的才這麼認真。
幾盤子菜被吃的三三兩兩，她肚子吃的很撐。
他在一邊，吃的卻十分緩慢，動作優雅宜人，似乎任何時候都不會有瑕疵，對，他就好像是個沒有縫隙的完美的高貴的陶瓷，讓人甚至用手觸摸都會覺得害怕，害怕會留下指印來破壞他的美感。
她當時卻並沒有注意他，隻見他拿了餐布擦了擦嘴，然後笑著伸手過來。
她一愣，抬起頭來，不自覺的向後躲去。
他笑，說，“看你吃的，好像小孩子一樣。”
她說著，唇角帶著淡淡笑容，拿了餐布，親手一點一點的擦去了她嘴角的一點油漬。
她看著他靠近的臉，腦袋先是翁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