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予涵看著他，總覺得自己跟他相處後，才發覺，好像從前認識的沈君衍，根本不是沈君衍。
她夾著肉，不知不覺看的有些入神。
他的手停下來，好笑的看著莫予涵，“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莫予涵一愣，忽覺自己竟然盯著他的臉看的入神，忙低下頭去，“不是……沒有……”
他更覺好笑，看著她的臉迅速的泛紅起來，她更是有些慌張的低頭去夾菜，搖了搖頭，繼續吃東西。
半晌，他說，“如果你現在住的地方你不喜歡，我可以重新給你找個地方。”
莫予涵一愣，忙說，“不用了，我覺得現在跟朋友一起，住的很好。”
他看著她，“你真是一個不好伺候的女人。”
她奇怪的看著他。
他說，“沒有一個女人總是這樣拒絕我。”
莫予涵眼睛頓了頓，說，“那是因為你沒遇到過，或許她們都不忍拒絕你吧。”
他嗬嗬的笑起來，樣子很有趣，“你的意思，你很忍心拒絕我？”
她抬起頭來，看見他挑著眉眼，看起來竟然十分無辜的樣子，心下一動，她想說，沈先生，您真的不適合這樣的表情，你會……你會嚇到我的……
但是好吧，其實這個樣子是沈君衍看起來確實讓人很把持不住，她趕緊搖頭，“我隻是……我隻是……”她低頭，說，“我是為了沈先生好，如果讓人知道，他們會說，我被江寅天包養過後，再被您包養，這對您……”
聽到包養兩個字，他秀眉微微癟起，看著莫予涵，說，“你跟江寅天認識很久了？”
莫予涵點頭，老實的說，“認識了很多年了。”
他說，“你喜歡他？”
她嗾的抬起頭來，“隻是當時年紀很小，不知道什麼叫愛，大概每個人年輕的時候，都會有那種感覺，愛上了一個自己心裏的想象，把這個想象，付諸在一個具體的，有些相像的人身上，但是……過了很久以後，回想起來，才會發現，原來隻是愛上了自己想象中的那個人，而並不是他……”
沈君衍的眉頭卻仍舊微微的皺著，不說話，看著遠方，悠遠的目光裏，摻雜著點點的氤氳，似是霧靄中的山穀，漆黑迷離。
片刻，他才看著她，“莫小姐，其實你真讓人難懂。”
她微愣，卻見他笑笑，繼續去吃飯。
吃過了飯，莫予涵跟著他一起出去，還沒走遠，沈君衍的電話忽然響起來。
他從容接起電話，似乎對方有什麼要緊事，他有些抱歉的看著莫予涵，“我先送你回家吧。”
她忙說，“不用了，我先回去就行了，我已經很麻煩沈先生了，您忙您的我可以自己坐車回去，再見。”她說著，忙擺擺手，好像生怕他會堅持，然後就直接奔向了馬路。
沈君衍看了看手機，停了一下，終於沒有追上去。
莫予涵在路上好不容易攔了車，然後直接回了住處。
從繁華走到破敗，不過片刻。
她穿進小巷中，卻忽然看到站在裏麵的江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