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的瀑布前。
鬼鼬依舊靜靜地盤膝而坐,他緊閉著雙目,整個身子一動也不動,仿佛與徹底這片天地融合在一處似的,壓根就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唯有鬼鼬身旁,那柄直直地插著的充滿了寒意的長劍,才會令人產生到一股難言的感覺。
此時的墨寒則站在瀑布下麵,整個身體都承受著那水流的巨大衝擊,他今天沒有像往常一般在瀑布下舞劍,這時候則是在靜靜地調息著,在不斷地感受那股水流的衝擊。
清晨的陽光灑滿大地,瀑布的雨水在柔和的光芒映照下,散發出晶瑩的光澤。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那鬼鼬從入定中醒了過來。
當鬼鼬醒來的時候,墨寒同樣緊閉著的雙眼突然一睜,像是感受到了對方的氣機一般,他不由地抬起頭望向瀑布前那高懸的石壁平台。
隻見平台上的鬼鼬緩緩地站了起來,拿起旁邊插著的那把利劍,這才低頭看了看墨寒,突然他縱身一躍,整個人便立時下墜,速度快得異常,然而快要道山腳的時候,整個人卻又緩了下來,竟是輕輕地落在了一塊巨石之上。
墨寒一直注視著鬼鼬的動作,對於鬼鼬的修為他從心底裏感到敬佩,他發現這個影部的統領雖然看上去陰寒,盡管俊朗的有些過分,可初時給人的感覺依舊令人有些難受,但隨著這段時間與鬼鼬呆在一處,哪怕兩人都沒怎麼說過話,可鬼鼬卻還是漸漸地給他一種信任的感覺。
這種感覺出現的相當莫名,也異常令人匪夷所思,但墨寒還是真切地覺察到了自己對鬼鼬看法的不斷轉變。
這時鬼鼬淡淡地道:“開始吧。”這聲音雖然聽起來很輕,但墨寒隻覺得就像是在他耳邊響起一般,聽得極為真切。
墨寒道:“是,鬼鼬統領。”不過他的神色還是不經意間變得緊張起來了。
墨寒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劍器,然而右手在那巨大的水流衝擊下還是不自覺地有些抖動。墨寒趕緊將腦海裏雜七雜八的念頭統統拋卻,隻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總算是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
墨寒臉上的神色相當鄭重,這時就在鬼鼬的注視下,開始舞動起手中的劍器。
墨寒的腳下穩穩地站住,手中的劍器緩緩地在瀑布下劃動,一刺、一挑,回身反刺,又在半空中劍器回旋,無論是哪一種動作的施展都極為標準,極符合要求的,甚至都看不出這是在瀑布下並且沒有使用任何的元氣。
當然墨寒唯一明顯的區別,便是他的動作很慢,那速度幾乎不到平時的一層,而且在瀑布下邁開的腳步也相當有限,不過他握劍的手卻異常有力,也極為沉穩,那柄長劍哪怕是在巨大的水流衝擊之下,似乎也沒有產生多大的影響。
蒼穹劍技總共有九式,每一式都約有七八招之多,每一招都有近十個動作,墨寒很快就演練完了前三式。
旁邊巨石上的鬼鼬始終淡淡地看著,那蒼白至極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正當墨寒在瀑布下演練的時候,不遠處的地方走來了幾位老者,正是老穀主等穀內的長輩以及從聖地趕來的大司命。
他們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在瀑布下的墨寒,老穀主笑了一聲道:“這小家夥好像已經開始了。”
大司命看向瀑布下的墨寒,眼神裏微微閃過一絲驚訝。遭受如此巨大的水流衝擊,並且不使用元氣的情況下,要想舞劍雖然異常困難,但也不是說辦不到,隻是劍雖然舞的那麼沉穩有力卻就顯得相當難得了。
老穀主等人都遠遠地注視著,而墨寒自然是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到來,至於鬼鼬雖然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去也不再多看,隻是當他眼神瞥到那黑袍老者之時,那冷寒的雙眼裏還是不經意間閃過一絲異色。
遠處山穀一棵參天巨樹之上,正有兩道人影,一位是三十五六歲的大漢,背負一把巨型大刀,正是龍澤,而另一人比他還要年長幾歲,模樣周正,正是蕭何,而此時的蕭何卻是正好奇地看著趕來的老穀主一行人。
蕭何道:“那個黑袍的老頭好像是聖地的大司命?”
龍澤點點頭,道:“恩,想不到他竟然了幽穀。”
蕭何道:“也不知道他來這到底是什麼目的?”
龍澤道:“管它呢,反正待會回影部問長老就知道了。”
蕭何眼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也不再去理會這件事,隻是回過頭來看到瀑布下那身影的時候,便道:“那小子好像快要不行了。”
隻見這時候的墨寒他雖然依舊穩穩地站在瀑布下,但身體已經開始有些晃蕩,以至於握著劍器的右手在那巨大的水流衝擊下也顯得有些搖擺,顯然不像是剛才那樣沉穩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