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的清晨,幽穀穀口。
秦長老和欣兒他們幾個在穀口等待著,而今天的秦長老穿著一件素衣,他的麵色清越,看上去頗為精神。
站在秦長老的旁邊則是一位漢子,這漢子大約三十五六歲,隻見他的腰間別著一個絳紫色的酒葫蘆,背後卻是一把巨型大刀,此時這漢子正滿臉意興闌珊,似乎對此興致缺缺。
這兩人的身後跟隨著七個年輕男女,四男三女,正是欣兒和秦玲等幾人。
今天的欣兒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長裙,模樣俏麗可愛,她那粉嘟嘟的臉上更是興奮莫名,正向站在她身旁的秦玲說些什麼,而秦玲穿著一件鵝黃色的長衣,那清秀美麗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看上去落落大方,又給人一種無形的好感。
兩人低聲交談,自然引起了旁邊薛立他們的注意,不過薛立和黃行今天的目光卻都時不時地瞥向不遠處那道清寒的身影,眼神裏閃過一絲驚豔的目光。那少女一襲白衣,手握著一把長劍,她的容貌清麗絕倫,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情,直如人間仙子一般。
一直以來,兩人就對這楚凝極其愛慕,雖然才不見這楚凝月餘,但今日乍看到對方,依舊覺得眼前的楚凝越發驚豔動人,不自覺地便將所有的注意都放在了楚凝的身上。
楚凝沒有絲毫理會兩人的目光,她隻是靜靜地在那兒,那清寒的眼神裏卻是透出一股微不可察的緊張,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隻是這股緊張卻是揮之不去。
眾人又等了好一會兒,此時的龍澤已經相當不耐了。自從前幾日得知要護送一批小毛孩前往聖地,他的心頭就感到極大的不滿,隻是礙於部主的威懾,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了這個要求,可想到一路上要當這群家夥的奶媽子,他的臉上就像吃了一個蒼蠅一般難受。
秦長老看出了龍澤的心情,笑笑道:“怎麼,跟著我這老頭子一起出穀,就這麼難受?”
龍澤翻了翻白眼,道:“秦長老,你說的不錯。”
秦長老愣了一下,不自覺尷尬地磕了幾聲,道:“嗬嗬,龍澤你還真愛開玩笑。”然而那清越的臉上不由地紅一陣白一陣的。他這時才明白為何流山和炎老頭每次提及眼前的這龍澤都會感到一陣無奈,這家夥還真是不客氣啊!
身後的守鶴幾人自然聽到了兩人的談話,頓時對龍澤大為佩服,想不到他竟然連秦長老一點麵子都不給呐!幾人看到秦長老那微微泛紅的臉頰,想笑卻又不敢笑,最終還是沒繃住,隻得忙將頭轉向身後。
龍澤對此顯然是沒有任何覺悟的,此時見鬼鼬和墨寒那倆家夥還在那磨磨蹭蹭的,更是心頭大為不爽,不禁道:“該死的,那死人臉怎麼還不來,不會是忘了吧!”
秦長老露出一陣苦笑,道:“應該快了吧,我記得前幾日通知鬼鼬他們的時候,鬼鼬就說過今天可能會晚點到。”
龍澤道:“他們這是在幹嘛?”
秦長老道:“前幾日好像是墨寒劍道的修煉到了最後的關頭,至於他們究竟在做些什麼,那我也不是很清楚。”
龍澤哼了一聲,道:“那個死人臉,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就在這時,突然間兩人神色一凝,都不約而同地望向南側,而不一會兒,那一直靜靜站著的楚凝同樣地將視線也轉向了那邊,片刻之後眾人便見到遠處一大一小兩道人影正從穀外南側緩緩地走來。
走在前麵的則是一位模樣極其俊朗的男子,這男子臉色蒼白似紙,雙手環抱著一把長劍,渾身都散發出一股冷寒的氣息,正是許久不見的鬼鼬,而鬼鼬的身後則跟隨著一位十七歲上下的少年。
這少年模樣俊朗,雖隻穿著一件粗製長衣,不過看上去很精神,尤其是他那雙眼睛,宛如星空下的流星一般,極為明亮。然而少年的額頭上卻依稀能看到幾道淺淺的傷痕,這些傷痕像是些新傷,隻不過眼下由於時間的關係才沒有徹底消退,可反倒令這少年平添一絲成熟的意味。
眾人一見到兩人,頓時一喜,而原本那正緩緩走來的少年同樣地臉色大喜,忙跑了過來,口中喊道:“龍大叔、欣兒!”
“臭小子,都快一年不見,你倒是長高不少啊!”龍澤原本那不耐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柔和,他一把抱住那少年,然而他卻沒有聽到一直以來以往那種幽怨的聲音響起,他不禁微微驚訝補充道:“而且還變得結實了點。”
這少年正是在這一年來與鬼鼬學習劍道的墨寒,墨寒聽到自己所敬愛的龍大叔的誇讚,頓時笑笑道:“龍大叔,我也是會長大的嘛!”
龍澤不禁道:“好小子。”
這時旁邊的欣兒也竄了出來,嘟起那粉嫩的小嘴,道:“小寒,你怎麼都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