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正欲說話,眼見墨寒別過頭去,滿臉不願搭理自己的模樣,頓時玉唇微閉,心頭卻是一陣冷笑,緊接著低聲默念了幾句。
九尾妖狐原本靜靜趴在千尋的懷裏,也不知怎地,渾身一顫,發出一陣低沉而又怪異的鳴叫。
墨寒正生著悶氣,耳邊又傳來妖狐那怪異的叫聲,隻覺得更加心煩意亂,可是突然間他渾身一震,腦海裏閃過像是針刺一般的劇痛,刹那間臉色變得蒼白至極,同時冷汗直流。
墨寒緊咬牙關,怒道:“妖,妖女,你又發了什麼瘋?”
千尋回轉身子,冷冷地瞥著墨寒,緩緩言道:“怎麼,你又肯與我說話了?”
墨寒頓時明白,這妖女完全是在報複自己剛才的舉動,也知曉自己又上了她的當了。這妖女分明就是故意激怒自己,從而讓自己開口的,他隻覺得一陣後悔。
若是在平時,墨寒也不是呆板之人,也不會在為此事與她較真,忍耐一下便也揭過了。然而此時他心中有氣,他的性子又素來執拗,一想到這妖女的可惡,他更是不願向他求饒,當下冷哼一聲,依舊別過頭去,不去理會這妖女。
墨寒的臉色變得越發蒼白,他的身子微顫,雙手更是不自覺地抱著自己的腦袋。
雖然這一次他能幸運地活了下來,但難保下次這妖女就不會讓自己去赴險,恐怕到時候的自己就不會有如此好的運氣了。
墨寒實在是不願,再遭受這妖女的擺布了!
千尋見狀,臉上的冷意更盛,嘴中的念誦的頻率越發快捷。
墨寒的臉上冷汗直流,他雖然念道修為亦是有所小成,但又哪裏能承受腦海裏這道禁製的壓迫,那如萬千屍蟲撕咬的感覺,直令他痛不欲生。
這時,千尋道:“哼,看你能撐多久。”
墨寒緊咬牙關,那蒼白的臉上看上去異常堅毅。
此時的墨寒再次經曆這禁製的痛苦,比起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的強烈,剛才他經過與姚奎以及洛秋等人的激戰,本就消耗甚巨,雖然服下了回春丹,但畢竟這回春丹奇特,卻也不是神藥,哪能全部令他恢複如初呢,眼下自然更加難受。
隻是墨寒不肯向這妖女低頭,死死地撐著,而顯然千尋亦不會向墨寒服軟,這般兩人便僵持在那,唯有苦了那九尾妖狐,它本就在千尋的陣勢攻擊下,顯得萎靡不振,此時更是全身顫抖,說不出的難受莫名。
時間緩緩而逝,兩人皆都未曾讓步。
過了好一會兒,火靈鳥亦是飛了回來。
火靈鳥在千尋的身旁一陣繞懸,發出一陣低聲的鳴叫,這才停在千尋的肩膀之上,而它則是時不時地掃向千尋的身後。
千尋看到火靈鳥的到來,眉宇間露出一絲微笑,不由地輕輕撫摸著它那瘦小的身軀,隻是突然覺得背後那該死的家夥突然靠向了自己,那寬大的身軀壓在她的玉背之上,她的臉上不由地閃過一抹紅暈,緊接著不由地大惱,忙轉過身子,冷眼看向對方。
然而當她回過頭去的時候,卻是發現墨寒竟似已經昏了過去。
隻是一看到他的臉色慘白至極,想到剛才墨寒先前便經曆過一場大戰,不由地微微露出一絲猶豫,她輕聲地摸了摸火靈鳥的羽毛,緩緩言道:“這家夥還真是個呆子,向我求聲饒有什麼難的。”
話雖然如此說,但不知覺間卻是從腰間掏出一顆小藥丸,將其遞入到墨寒的口中,又輕輕地默念了幾句,頓時她的身側便閃現出一股金黃色的柔光,柔光緩緩地映照在墨寒的身上,沒過多久,墨寒的臉色便開始紅潤起來,也不再像先前那樣慘白。
此時的墨寒早已昏暈過去,自然無從知曉。
風聲呼嘯,飛龍駒一直向西北方向急速而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墨寒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他抬眼一望,卻是發現自己躺在一處洞府之內,隻是不知身在何處,而隱約地印象中,好像是回到了黑風嶺。
墨寒忽然想起了,當時他正為了妖女的冷酷無情而與她冷戰著,他還記得自己那時身心俱疲,到最後迷迷糊糊之中就暈了過去,眼下看來應該是這妖女將自己帶了回來。
回想起那恐怖的禁製,墨寒不由地臉色微變,忙不迭地檢查起自己的身體。
念識緩緩地沒入體內,四肢百骸的情形頓時映入他的腦海,隻是當墨寒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卻猛地一震,眼神裏滿是驚訝,完全不敢想象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