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您怎麼了!”聽著他越來越不規律的呼吸聲,我想回頭看看他的傷勢,卻被他用力箍住雙手,他說:“別回頭。”於是,我突然有些安定,拚命的跑,卻慢慢感覺到身上的重量越來越重。當趕到醫治櫻兒的醫館時,他已經失去了意識。在進醫館的前一刻,我抬頭,看到了信號彈在天空綻放出奪目的光彩--我懸著的心落了下來。莫澄嵐和樂正炎,起碼其中有一人,已經成功的逃了出來。這枚信號彈告訴我,救兵大概在天亮前就會來,想來那些黑衣人看到了信號彈也不會再輕舉妄動,會盡快撤退了。於是我便找人將趙纊霖扶進了醫館。
“郎中,郎中呢!”我忽略了小乞丐一臉迷惑和警惕的看著我,急忙發問。小乞丐幡然醒悟過來,忙去樓上喚醒了郎中。經過一係列簡單的準備,隻見那郎中輕車熟路的剪開他的衣服,然後找了些烈酒為他背上的傷口消毒。趙纊霖似是覺得很痛,卻也隻是悶哼一聲,便又昏昏沉沉過去。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待那郎中細細檢查完,才對我說“這位公子,中的乃是中原第一毒--鶴頂紅。”我隻覺得有隻大鍾在我心口肆無忌憚地敲動著。“什麼中原第一毒,再毒的毒物也會有解藥不是麼!”我有些慌張,拽著那老頭的衣服,連番發問。“是有解藥不假,可是那天山雪蓮並非尋常藥店中能買到的藥材,老夫行醫多年,也隻見過一棵。”那郎中似是準備放棄,搖了搖頭。天山雪蓮,天山雪蓮,我在房中來回踱步,默念著這個熟悉的名字--我突然記起,十歲那年,阿軒失手燒傷了我的肩膀,本來隻是小傷,誰知那傷口惡化,我危在旦夕,是爹爹托人花了大價錢命人尋了天山雪蓮,做了解毒劑讓我服下,身體才慢慢恢複過來。
“郎中,我小時吃過雪蓮,用我的血,可不可以!”我問道。“這個方法倒是可以一試,可是……”我忽略掉那郎中說的可是,急急忙忙的拿刀子劃開了手臂,湊到了趙纊霖的嘴邊,我知道,他不為我而生,也定不能因為我而死!這個人是我的上,我的夫,他那麼出色,他,不能死!隻聽見那郎中淡淡歎息了一聲,便也一起來幫忙了。
趙纊霖放佛有些被這血腥的味道刺激了,貪婪地吞咽起來。我看著他脆弱的樣子我心中一陣愧疚。最後體力也有些不支,便昏昏睡去。不知過了多久,我在混沌當中聽到有人敲門,開門後,發現是樂正炎帶著他的禁軍挨家挨戶尋找趙纊霖。
“阿霖!阿霖!”樂正炎看到趙纊霖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許是嚇慘了,拚命搖晃著趙纊霖的身子,大聲呼喚。我也被這聲音吵醒,一醒來便趕快把視線放在躺在床上的人的身上,最後我終於如願以償,看見他半掙星眸點了點頭。我心中的大石落地,又加上昨晚沒怎麼好好休息,瞬間覺得困意排山倒海而來,便昏昏睡去了。
“這位公子。”就在樂正炎安排好兩人的馬車,準備離開時,便聽到郎中急急地喚他。“老夫剛剛替邵公子把了把脈,發現他體內陰氣極重,昨晚他又用自己的血做引子救了那位公子,老夫恐怕邵公子會被那毒氣反噬,所以便開了付方子,若是邵公子覺得不適,還能頂些用處。還煩請公子交給他。”說罷,郎中便將自己手中的方子遞給了樂正炎。樂正炎有些驚異,才知道那小身板中卻含有那麼大的能量。一晚上,他見證了太多奇跡,想到這裏,他禮貌地頷了頷首,拿過了方子。之後護送著馬車上的兩人回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