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身板,你今天可是有福氣了,小爺們帶你一起去喝花酒!”樂正炎下了朝便搭著我的肩膀道。我本以為他隻是調笑我,卻在看到那大大的盈春樓三個字時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我轉身想跑,卻被一雙手拉了回來,抬頭一看,原來是趙纊霖。
“你既然是個男子,那麼進花樓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他對我諸多不滿,教訓道。自從那****曇花一現的溫柔之後,他好像變得更挑剔了。
“可是……”我剛欲辯解什麼,卻被他冷冷的眼神堵了回去。“去或者不去,你自己決定。”他衣袖一揮,便大方走了進去。我在門外卻手足無措。多虧樂正炎將我推了進去。
“喲,幾位爺來了啊,我這就叫水兒來伺候幾位爺,幾位爺,還是老習慣吧?”一進門便聽得一個聲音嫵媚的**問候起來。“喲,這還有一位新爺呢,一會我多叫幾個姑娘伺候你啊。”說罷**便揮著絲帕走向我來,那香粉味道刺的我一陣陣發嗆。我自是了解這些人都是趙纊霖的手足,便回應說:“勞煩了。”
順著龜奴的帶領,我們走到了一處雅間。一路上,看著這**中的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我不禁感歎,這年頭,**倒是有錢。我雖然來京城不久,卻也聽說過盈春樓的大名,暫且不說這館子中的藝妓們個個身懷絕技,相貌超群,就說連京城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花魁年年出自盈春樓。一路上經過各個雅間,聽到裏麵傳來的樂聲我更加感慨,原來靡靡之音也可以如此清新悅耳。
不一會,我們到了一處隱蔽的雅間,剛坐下沒多久,便聽到屋外叮當聲作響。人未到,卻有一陣淡淡的茉莉花香飄來。
“給幾位爺請安。”一張口,聲音軟糯甜美,再端詳來者,天姿國色,冰肌雪骨,穿著淡黃色襦裙,外麵罩著白色小衫。連我個女人都有些看癡了。
“這位新來的爺,水兒還未見過呢,水兒給爺問好了。”女子斟滿了酒,眉目含情的看著我。“水兒……”樂正炎正準備解釋什麼,卻看到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隻因我聞到這女子身上的香,確實有些迷離,不受控製。
“水兒,你就別迷他了,他是新任的鎮西大將軍啦!”樂正炎拿了方濕帕子,替我擦了擦臉。我瞬間覺得清醒過來。“不敏,不敏,冒犯了。”我趕忙施禮,心中狠狠把自己罵了個遍,若是見到個男子也就罷了,我竟然被個女子迷暈了。爹爹這隻大鵬怎麼就生了我這麼個沒出息的犬女。
“哈,小身板兒你還別不好意思,剛剛你被迷倒隻是因為水兒身上的香料啦,那香料有擾亂人心神的作用。”樂正炎解釋說。我呢,才不管什麼香料不香料,隻覺得丟人極了,便低頭吃飯,怕抬頭讓眾人看了我的紅臉去。
“咦,竟然是個小姑娘?”那女子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慢慢朝我靠過來。“我,我,我……”我求救地看向趙纊霖,卻見他隻顧著喝酒。
“水兒,你就別再逗她了,話說回來,你不也是易裝麼,邵才人多少算是你的同仁了。”莫澄嵐看到我有些招架不住,便出麵替我解圍。
“什麼?你,你,你是男人?不對,是女人?還是男人?”我聽了莫澄嵐說的“易裝”二字,指著麵前的女子,結結巴巴,詞不達意道。
“澄嵐,你真沒意思啦。”水兒一癟嘴,便轉身撿了塊水果吃。
“邵才人,這位是水兒,也是我們在宮外的線人,水兒,這位是邵才人,代兄為官。”莫澄嵐簡單向我們介紹了雙方。我還未從震驚中緩過來,不知說些什麼,隻僵硬的動了動嘴角。
“瞧你,好像瞧見了妖怪一樣。”麵前的男子用無比嬌嗔的語氣調笑著我,我的臉便又“騰”的紅到頸子,這次我的眼神沒有地方放,隻好繼續低頭吃起東西來。
“好了,趕快切入正題吧,水兒,你打探到的日子是什麼時候?”在一旁冷冷的趙纊霖突然發話。
“隻知道是來年四月,剩下便不得而知。”水兒聽到趙纊霖的話立刻正襟危坐起來,讓我甚至懷疑,前一秒那個人真的是她麼。“五個月,李相看來是準備好了,隻等開戰了!”趙纊霖的眸色突變,握著酒杯的手也暗暗發緊。“水兒這麵的也都安排好了,隻等上下令,便殺個片甲不留。”水兒依舊是柔柔頷首,說出的話卻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趙纊霖,真是個危險的男人。
突然房門打開,一群姑娘們一擁而入。說來也怪,她們一進來便纏著我,像是得到了某種指令。我一臉糾結的看向莫澄嵐,卻看到他隻是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恍然大悟過來,進了這**,若是沒有幾個姑娘怎麼正常,屋中要也是正正經經的便更不正常了。這幾人是準備犧牲我,然後好商議事情吧。
許是看到我一臉痛苦,趙纊霖突然冷冷開口道:“邵淩軒,你要是不喜歡可以不做,做就給我做好了,別擺著那麼一副臉。”我生氣卻又覺得委屈,明明什麼都沒做。不過轉念一想,是該專業點,於是便大膽接過那些姑娘手中的酒杯,也與她們一起笑著。一副**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