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不那麼冷,趙纊霖便扶著我在院中多練習了練習走路。
“皇上,皇上,太後娘娘,來,來了。”突然羅正一臉驚恐地衝進來,而我則慌了陣腳,隻差爬回房中了。
隻見趙纊霖微微一顰眉,然後直接抱起我,朝前殿走去。依著老樣子,他將我放在腿上,看著我的眸子,想著什麼。
“趙纊霖怎麼辦怎麼辦。”聽著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我在他腿上急的都要蹦起來了。
“邵姈堇,朕,隻是為了救你!”他突然開口,然後下一秒,我便覺得他的臉湊上前來,在我臉前一寸的地方稍加停留,閉了眼睛。然後,兩片柔軟的唇便貼在了我的唇上。
“轟!”我隻覺得此刻,腦海中有煙花在放肆地竄中,滿眼,滿心都是金色的花火。又覺得有支茉莉在我鼻前默默綻放。我的手抓住他的衣角,卻使不上力氣,手指也微微發抖。
此刻,我感覺到一雙金絲鳳屐在離我們兩米開外的地方停了下去,便顧不得那麼許多,閉上眼睛,微微回應他。不知過了多久,現在想來,好像隻是那麼一瞬,又好像持續了幾千年的風霜雨雪。
“皇,皇上,太後已經走了。”羅正突然稟報,口音中皆是濃濃的笑意。我趕忙與他分開,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瞅。“太後說了什麼?”趙纊霖問。“隻說,不讓奴才打擾你們了。”羅正說完還朝我撇撇,我的臉便更加紅,快要發出汗來。
“邵姈堇,你就這麼膽小?”趙纊霖許是看到我顫抖的手,調笑道。卻不知,我怕的不是太後,而是那一刻有些雀躍的心。“休,休再調笑臣妾了,請將臣妾放回去吧。”我咬了咬嘴唇,想趕快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卻突然覺得兩根冰涼修長的手將我的臉端了起來。
“你這個樣子,甚是……可愛。”他直直盯著我的眸子,緩緩吐出幾個字。我一瞬連呼吸都忘記了。隻記得,一直,盯著那人。
我曾想,如果那日沒有那樣盯著他,如果那日太後沒有來,我的痛,興許會輕一些。
“小姐,希鳶小姐說……”清倻一臉興奮跑進來,想與我分享什麼好消息,卻不想撞到這一幕。羅正還不及拉住她,我和趙纊霖便突然反應了過來。看看趙纊霖,依舊一臉淡漠的表情,而我說話都結巴。羅正則是捶胸頓足,隻恨自己沒有拉住那個莽撞的丫頭。
“說,說什麼了?”我低頭看著鞋邊的繡花。
“說,說什麼,我,我給忘了。”清倻一臉抱歉的表情。
“對了,羅正,那我們先走吧。”趙纊霖突然想到了什麼,將我慢慢放在椅子上,準備走。“嗯,今晚你也不用等我了,我不留在這邊了。”他走到門口突然轉身對我說。“嗯,曉得了。”我木訥地點點頭。說罷,便目送他的身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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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被白天的事情刺激到了,晚上我輾轉難眠,最後便讓清倻扶了我,坐在椅子上,點起燈,準備多看幾本兵書。看書一直到亥時還無困意。突然一個念頭在心中閃過—此時的他,又留在哪位娘娘的宮中呢?那雙唇又碰著誰的唇呢?突然發覺,想到這個問題,身子骨便有些發冷,本想喚來清倻將我扶回床上,卻不忍心將她吵醒—這幾****也忙碌的腰疾複發。無奈,隻好搓搓手,繼續看著兵書。
突然,有人吹滅了桌上的蠟燭,隨即將我抱上床。我本來有些抗拒,卻因為聞到那股龍涎香安下心來。
“邵姈堇,你下次再敢這樣糟踐自己的身子試試!”我聽到他黑暗中慍怒的聲音,隻好縮了縮身子,不敢回話。“朕要是不來你是準備凍死在那桌前是麼?”他感覺到我冰冷的手,語氣更加嚴肅起來。
“臣妾,臣妾不想再吵醒清倻了。”我自知理虧,連說話都小聲了些。半晌,才聽到他無奈地呼了一口氣,順便拉著我的手向他懷內貼去。
“臣妾,手冰!”我掙紮著想抽出來,卻聽他說:“你若是知道,別再亂動便是。”順便丟給我一個“乖乖躺著”的表情。無奈,我隻好安心蜷在他懷裏。
“對了,以後若是隻有我們兩人,稱朕的名字便可,也別總“臣妾臣妾”的叫了,說“我”,就好了。“他淡淡說。
“我知道了。”我偷笑著回他,隻感覺他微微勾了勾嘴角,便說:“快睡吧。”
此刻的我卻不知道,有人在床上,看到身邊空空的床褥,咬碎了一口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