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三弟什麼時候肯把你給放出來了,一直聽說三弟府內有個啞女,寶貝的緊,原來,就是你啊。”風靈被喂了麻藥,正在我身邊昏昏沉沉睡著,以方便我換藥,就在這時,我聽到玉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對此人一直都沒有好感,隻輕笑一聲,側身便準備走。
“嘖嘖,多好的胚子啊,不如來爺的府裏,將來爺當了王爺,還能封你做個小的。”在我經過他身邊時,他突然拉住我的手,發狠道。玉元知道我是啞巴,說話便肆無忌憚起來。我氣得提起腳就是一腳,沒曾想玉元也有些武功底子,靈巧的躲過了。
“嗬,越是這樣,爺就越是有興趣呢。嘖,不然爺就在這裏把你辦了。怎麼樣?”玉元說這話,是因為他看到了在柱子後麵那個欣長的身影。今日看到玉墨軒看這個啞女的眼神,便知道他們倆的關係一定不一般,玉墨軒寶貝的東西,他都有興趣破壞破壞。
而我則被他箍在懷裏,動彈不得。今兒得天氣又熱,我本就穿的單薄,這樣一掙紮,身上的紗衣掉了大半,香肩露了大半。玉元看到了,眼中泛著幽幽綠光。我感覺到他的嘴唇碰到我的肌膚,想死的心都有了,隻預備著,他若是有進一步的動作,便咬舌自盡。
“嗬?和三弟同房那麼久竟然還是個雛兒?”玉元看到了我手臂上的守宮砂,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說。“看來,我這次是撿了個寶貝兒啊。”玉元看到那個欣長的身影動了動,不禁有幾分得意,卻又看到,那身影頓了頓,繼續淡然地站在柱子後麵。
我聽了他的話又羞又氣,看著他那張臉在我麵前晃來晃去,心生一計,咬咬牙,用頭狠狠撞了他的下巴一下。
他被撞的眼冒金星,一吃痛,鬆了手,我趕忙瞅準這個時機,連滾帶爬的跑出馬廄,卻不想,看到了那個人一臉風輕雲淡的站在柱子後頭。
眼神淡漠,雙手抱懷,好像,好像在看一出戲。
玉元追出來看到玉墨軒好像並不吃驚,還一臉諷刺說:“喲,三弟偷看了那麼久,還不準備走啊。”他仔細觀察,卻沒看到自個兒那三弟有一絲的焦慮,依舊是一臉風輕雲淡:“我擔心風靈,害怕打擾了哥哥的好事,才一直躲著的。”他甚至掛上了無害的笑容,微微一頷首,從我的身邊繞了過去。
我隻覺得重心有些不穩,向前踉蹌了兩步,才發現,眼淚滿滿的充斥在眼中。他明明,動動手指就能救我的不是麼。可是,他又怎會,為了一個女子,在這個時刻和他大哥劍拔弩張?他還要存著精力,去討好那餘家的縣主不是麼。
想想看,到是我,像個戲子般演了半天啊。就算我的衣服被撕破,我被人輕薄,就算我今日不清不白地死在馬廄,對他而言,隻是出戲罷了。我從未入了他的戲。
玉元看到玉墨軒此番反應甚是不甘心,便又開口試探道:“哥哥看上你這小啞女了。”
我連轉身的力氣都沒有,便安靜聽著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哥哥喜歡,就拿去吧。”玉墨軒伸手撫了撫風靈,微微側臉回答道。而玉元頓覺無聊,便冷哼一聲離開了。玉墨軒不喜歡的東西,他要來何用?
看著玉元離開,我多少也安心了些,趕忙整理好衣服,回蕤園去了。心中一片薄涼。
“刺兒?你怎麼了?”杜心淳看我跌跌撞撞進來,趕忙上前扶了我,問道。
這府中,仍有這個老頭關心我吧。想到這裏,我虛弱的搖搖頭,衝他笑笑,準備回房睡覺。卻不想杜老頭兒眼疾手快,看到我頸子上那紫紅色的痕跡。他動了動嘴唇,才一臉討好的問:“莫不是,玉墨軒那小子……”
聽到那人的名字我的心內又是一痛,趕忙搖搖頭,壓住了快要掉下來的眼淚,快步回房去了。
我知道,沒有這身能救回他心愛的人的血液,他不會對我那麼溫柔。
我知道,和他那愛人比起來,我連做影子的資格都沒有。
我知道,自從他成為我混沌記憶的初始那一刻起,我的腦海便被他溫暖的笑容霸占了。我寧願把命還給他,也想看到他的笑顏。
我不知道,少年那晚在蕤園門口守了整整一晚,我不知道,少年的手心多了幾個指甲掐出來的血印,我不知道,少年克製了許久才不讓手中那明亮的匕首出鞘。我不知道,少年若是挺身護我,我被那登徒子染指便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隻是這世界上,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