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人生就像個桌,上麵擺滿了杯具與餐具,洗具隻是早上醒來或晚上睡去時為自己打的氣兒。
何小米二十六年的人生和文案一樣,全天百分之七十清醒的時間在各種杯餐具中度過。
“四麵荷花三麵柳,一城山色半城湖”、“家家泉水、戶戶垂柳”,風景依然美,美過賽江南。可這美麗旖旎是留給有錢人的,無產階級的小編何小米卻為了最基本的衣食住行奔波忙碌。
何小米N大農學係園藝專業本科生,畢業後隻做了一年的對口工作,後因種種原因一直做著行政文員、網絡編輯工資少、耗時多的工作。
掛斷姐姐何小玉的電話,何小米愣愣出神兒。曾經的何小玉是個美人,年輕靚麗,意氣風發,因為家庭貧困,高中沒畢業毅然去打工,五年的時間不長不短,對於單身女子來說,也算小有存款,衣服穿過兔毛的,油菜隻吃葉子不要梗,能支付何小米大學的生活費。
想起電話裏提到的2500元房貸,何小米覺得無奈,記得大三那年暑假,何小米來泉城打工,住在何小玉租的房子裏。那時何小玉是和一家三口合租的,夫妻倆一個肥城人,一個無錫人,倆人的小閨女不過周歲,剛剛蹣跚學步,牙牙學語,何小米注意到何小玉將一打毛爺爺遞給女人,在女人連聲的道謝中,笑笑,他們都是外地人在泉城打工,對家裏向來報喜不報憂,全家連三千塊錢都拿不出,我以後一定不能混成這樣,何小玉一臉堅定。
那時今日不過兩年半吧,何小玉現今的生活連兩千五百元的房貸也湊不齊。何小米甩甩頭,拿了工資卡,到中行轉賬去了。
急趕慢趕,趕上最後一班公交,到南部山區時天全黑了,因為下雪,年久失修的油漆路上坑坑窪窪,何小米深一腳淺一腳的向遠處的萬家燈火走去,明天周日,去姐姐那看看小外甥,一段時間不見,還怪想了。
心裏祈禱,一路順遂,想著會不會遇到前幾天新聞裏看到的事,一個拾荒的大爺在一個路邊上撿到太歲,路上也是人來人往,偏生被大爺撿到了,可謂上天注定。何小米腳下一個趔趄,心裏一慌,趕緊用手支住路麵,避免大麵積與地的接觸,嘟囔著,財沒撿到,先跌了一跤,點兒有些背。
剛剛的驚慌下去才剛感到右手的刺痛,借著路燈,看到粘上泥的手套上有點血跡,小心的脫下手套,啪的一聲,玉石碎裂的聲音,何小米疑惑的看了眼。
兩半斷開的小巧玉戒指掉在地上,何小米顧不得手上的傷,拾起,血紅的碎戒,裏麵透著點點金色,燈光下越發鮮亮,像是某藥水裏泡出來的,漂亮的不似真的。
何小米不懂玉,印象裏好的玉都是翠綠的,晶瑩剔透,看著手上的,怎麼看怎麼像人工合成的,斷麵處有不光滑,斑斑點點的,還是回去上網查查吧。
何小米對著電腦,一點點確認,最終的到的結論是,手上拿的這個是個金絲紅翡戒指,價位不菲,而且是個極品,但前提是,這是真的金絲紅翡,何小米對自己催眠,當它是真的吧,給自己留個念想,雖然那個地段不像是有錢人會到的,但總會有意外吧,何小米小心髒顫啊顫,第一次撿東西,即便是塑料製的也權當紅翡吧。
把戒指放好,動了動小手指,見細小的血痕已經凝結,打字不受影響,就開始寫文、發文。
迷迷糊糊中,何小米趴桌子上睡著了,而此時,金絲紅翡戒指發生了詭異的變化,斷掉的界麵在自行修複,無法結合的分子地方被何小米滴上的血代替,紅霧漸濃,戒指緩慢騰空而起,繞著何小米轉了一圈,又落回原地,紅霧漸漸淡去,一個完整的紅翡戒指靜靜地躺在桌上。
清晨,何小米醒了,感覺一夜好眠,看著黑屏的電腦,有點迷糊,怎麼會趴著睡著了呢,以前還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不過睡的真好,瞥見台架上的戒指,何小米懵了,明明斷了的東西怎麼就好了,太詭異了,她戰戰兢兢地拿著戒指看,沒什麼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