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過,轉眼就到了年底,小編的工作在年底並不忙,何小米請了半個月的年假,同弟弟何小軍去東北探望大姐何小梅,一同帶去的還有一小卡的地瓜果蔬。
何小梅現有一子一女,兒子周歡八歲了,上小學二年,女兒周樂五歲,在幼兒園讀大班。她丈夫周新華現年三十二歲,常年在外打工,而何小梅就在農村老家照料兩畝六分地。
何家的孩子向來報喜不報憂,一個人能承擔的苦總自己受著,不肯說出來,讓親人擔心,何小米在大姐何小梅的電話中隱約能聽出她生活的不如意。這次去一是為人參找個借口,二是看看大姐,讓她在安圖縣也開家珍薯坊。
路途遙遠,三天兩夜的火車,到了延邊州,下車後找了個物流車連人帶地瓜拉安圖縣去了。
姐弟仨幾年未見,格外想念,有說不完的話,道不完的事,這暫且不提。隻說周新華因為媳婦的妹妹弟弟來探望,特意從縣城趕回農村老家,這事被周新華的母親,謝淑珍知道了,又是一通鬧,嚷嚷,周新華你個殺千刀的,你大哥家蓋新房你不回來,那小妖精娘家人一來你就急巴巴地回來,把我們周家人當什麼了你?!吼聲之大,四鄰八舍都出來看熱鬧。
周新華臉色陰鬱難堪,一麵勸著自己母親回去,一麵對何小軍、何小米投去歉意的目光。
何小軍氣的臉色鐵青,自己娘家人在這呢,周家老母親就這般地罵大姐,可想平時待遇怎樣了,虧得大姐報喜不報憂,否則直接從山東殺過來也要把大姐帶回去,不受這氣。
何小米拽住就要向前衝的何小軍,搖搖頭,冷眼瞧著,見旁邊眾人都習以為常,就知道這事經常發生,再看大姐臉色也不是很好,對弟弟使了個顏色,兩人拉著大姐回屋了。
“大姐,這是怎麼回事?”何小軍氣衝衝的,“他們周家人就這麼對你?結婚時許下的承諾都當放屁了?!”
“小軍,你別吼,聽咱大姐說。”
何小梅眼圈紅了,心裏有些著急,安撫著弟弟,“這就是趕上了,平時也沒這事,回去可別給咱媽說,啊,省的擔心……”
原來周新華的母親謝淑珍是個偏心的,就跟那曆史上偏心的德妃似的,周老六又做不了謝淑珍的主,時日久了,謝淑珍的心就越發偏了。
周新華在家行二,上邊有個大哥,下邊有一個妹妹和弟弟,因為他二伯一家結婚十多年沒孩子,就想著把周新華過繼過去當兒子,謝淑珍當然不樂意,可自家孩子又多,七十年代物質匱乏,生活也不好,就想著把孩子送他家養著,不過繼,少個吃飯的口,生活也能鬆緩些,他二伯也答應了,心想孩子到自己家了,真心實意地對待,也能做半個兒子,誰知周新華過去的第四個年頭上,二伯母懷孕了,來年生了個大胖小子,周新華也就又回到了自己親爹親媽那。但此時謝淑珍心境發生了變化,老覺得兒子不似自己的,中間隔著那麼一層,不如其他三個孩子親,周新華也是個實誠的,受了委屈也不聲張,就憋在心裏,周老六看著心疼,又拗不過媳婦謝淑珍,久而久之,周新華在家裏的地位可想而知了。
直到周新華結婚,謝淑珍不但沒改好,反而變本加厲,尤其是看到何小梅長得好看,在十裏八鄉是數的上的,謝淑珍一見,心裏不樂意了,背後直罵狐媚子,小妖精。
何小梅在周家很沒地位,不過慶幸的是,結婚兩年後他二人分了出來,自己在村外長白山腳下蓋了房子,周新華打工,何小梅在家帶孩子侍弄地,過得也算可以,要說為什麼這樣的家庭,花兒一樣的何小梅還願背井離鄉嫁到這來,這要從何小梅與周新華相識說起。
何小梅和周新華是在島城打工時認識的,當時十八九歲的何小梅在廠子裏是廠花一級的人,周新華隻是個小貨車司機,典型的北方大漢,長相普通,扔人堆裏隻能靠身高認他。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工廠有很多何小梅的追求者,而周新華頂多算暗戀者中的一員,對女神一樣的何小梅他是不敢肖想的,隻能遠遠的看著,直到一次意外。
那是何小梅打工的第三年,由於加班強度大,身子虧了,就導致上吐下瀉的,人瘦了很多,開始輸液打針時,追求者幾乎擠滿了屋子,後來,她一直不見好,在醫院一查,醫生說是肝病,傳染性極強,消息一傳出,病房裏空了,何小梅傷心難過,不是因為這些男人,而是為自己的母親,自己的弟妹,得了病,尤其是傳染病隻得瞞著,飽經風霜的家再也經不起折騰,那段時間她終日流淚,很是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