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山下,宏城城北,餘家鐵鋪。
神州浩土,南部群山的山野之中,人跡稀少,多毒蛇猛獸,但因深山之內又有天才地寶數之不盡,所以宏城之中多有人自恃勇武,想要一搏富貴而入山尋險。
餘家鐵鋪的大掌櫃名喚餘鐵錘,今年剛過半百,但依舊是膀闊腰圓,望著頗有些威風凜凜。不過他可不在乎山中有什麼寶貝,他隻知道一點就是:越多的人想去山上,那自己鋪子的生意就越是紅火。
靠著他這一手精湛的打鐵技藝,從剛開始一間簡陋的路邊小攤到現在,這家能在全城北排進前十的打鐵鋪子,其在這宏城打鐵一行中可謂鼎鼎有名了。
所以再也沒人“餘鐵錘,餘鐵錘。“的叫他了,眾人見麵無不是餘掌櫃長,餘掌櫃短的。
今段日子來這鋪子裏打刀鍛劍的人格外的多,再加上這些年來,紫陽山周圍下的雨水又不是很多。
所以前日裏,餘大掌櫃就請了一批城內的工匠來,給自己的打鐵鋪子挖一口深井,以備不時之需。
天過餉午,在吃飽喝足之後,餘大掌櫃踱步來到鋪子外邊樹蔭之下,順勢躺在一張年數破舊有些發亮的紫藤靠椅上,時不時還優哉遊哉的將一個小小的紫砂壺舉到嘴邊,品上一口清茶。
院中徒弟們還在熱火朝天的打鐵,那熟悉了一輩子的叮叮當當聲從遙遠處傳來居然顯得有些悅耳動聽,此刻陽光柔和溫暖,將餘大掌櫃雙眼微眯,已是昏昏欲睡。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突然響起。
聲音充滿驚慌顯得格外刺耳,嚇得餘大掌櫃這幾年吃好喝好養的頗為圓滾的身子直接滾下靠椅,手中的小茶壺更是掉落在街邊青石板的地麵上,變得粉碎。
“撞邪啦!掌櫃的,撞邪啦!”一個身穿麻布粗衣,渾身帶土的匠人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
餘鐵錘正為自己心愛的茶壺而肉痛的時候,聽見這話,不由的喝到:“什麼撞邪了?我看你才撞邪了呢,沒看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不!不!不!不是掌櫃的你撞邪了,是……是那口井!那井……”這名工匠說話吞吞吐吐的,顯然嚇得不輕。
這麼多年下來,餘鐵錘什麼風浪沒見過?所以此時他還是沉得住氣,伸手將半癱在地上的工匠拉起,道:“走,帶我去瞧一瞧,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情況,能把你嚇成這個慫樣。”
……
卻說龍小飛見青桃峰的眾人將李雙雙團團圍住,一副力挽狂瀾,打退外地的樣子,不由莫名的輕聲一笑,向李伯清施了一禮之後,正準備轉身離開。
“站住!”一聲嬌喝在人群中響起,喊住了龍小飛的腳步。
李雙雙臉紅彤彤的,她喊完之後用力擠出人群,跑到龍小飛麵前,道:“那個什麼師弟的,你等一下。”
說完之後,她急忙轉過身來,對著李伯清說道:“爹。”“爹?”龍小飛吃了一驚,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
一旁的李伯清滿臉黑線,哼了一聲道:“師侄,叫老夫師叔就行了,別的稱呼我可擔當不起。”
他說完這句話,也不理尷尬不已的龍小飛,隻是望著李雙雙罵道:“瞧你這個急急忙忙的樣子,就沒半點女孩子樣,你有什麼事不能慢慢說?”
見李雙雙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李伯清也有些那這個丫頭沒辦法,隻好繼續問道:“說吧,你有什麼事?”
李雙雙瞪了站在旁邊的龍小飛一眼,道:“爹,這次比試卻是女兒輸了,剛剛本是女兒落在圈外,隻是這位師弟在最後的時候扶了我一把。”
李伯清意味深長的看了李雙雙一眼,道:“哦?”
李雙雙肯定地點了點頭,道:“是的,爹爹往日裏教導,我們青桃峰的弟子輸就是輸,沒什麼好怕的。爹,你放心,下次女兒一定贏回來。”
雖然其餘青桃峰弟子不明真相,但是憑著李伯清這數百年的道行,即使有靈光護體,但是他依然看清了龍小飛和李雙雙在那一瞬間的動作?
他之所以不說一句話,就是為了向看看自己女兒的反應,順便也瞧一下於戲山師兄教出來的這個好徒弟,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李雙雙的這一反應,實在另其老懷大慰,他點了點頭,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將這枚青桃賞給這位瀑龍峰的龍小飛了。”李雙雙點頭應是。
李伯清嗬嗬一笑,對著龍小飛說道:“龍師侄,既然這場奪桃小試是你贏了,那我這做師叔的也不能小氣,這枚‘十年青桃’你就拿去吧,記得三日內必要吃下,不然此桃會靈力盡失。”
龍小飛點點頭,他也不客套,收了桃子向眾人行了一禮後,又深深看李雙雙一眼,說了一句:“我不是姓那個什麼,我姓龍。“言罷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