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裝飾樸素的房間內,加斯帕爾和一名年齡相仿的少女在四方形的矮腳桌旁對立而坐,桌上散亂的擺放著一些文件,依稀可見雜亂堆疊的文件中有著李林的名字。
“不隻是你,說實話我都有些搞不懂情況了,不過就結果來說,還不算壞不是嗎?”少女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加斯帕爾知道對方所指的是不久前晚餐桌上的事,自己不顧形象演了一出猴戲,可結果卻與自己所預料的大相徑庭。
“至少目前來說不是,能查到的所有關於李林資料都顯示他確實是一個單純的旅行者,未加入任何組織,不屬於任何勢力,但是目前還不能放鬆警惕。”加斯帕爾頓了頓,又想到什麼似得繼續說了下去,“格瑞絲,之前那件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輕而易舉且避免傷亡的搞定了,不過你說要是格拉爾德知道了表麵上和自己作對的堂弟,暗中千方百計的保護他,他會不會驚訝到下巴脫臼?”格瑞絲打趣般說著對加斯帕爾來說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而加斯帕爾也嘲諷似的笑容。
“要是讓他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可就泡湯嘍,你得知道我這次在餐桌上演那處猴戲的時候內心多尷尬,這麼一鬧我的形象全毀了,而且還沒有什麼收獲,我現在還在擔心以後家族內的人會怎麼看我。”加斯帕爾聳聳肩,臉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一點擔心的樣子,“還是你輕鬆,有事沒事就往外跑,家族內能給他施加壓力的就我一個,壓力大的不要不要的。”
“喂,我經常跑出去還不是按照你的意思去為堂哥他惹得麻煩事善後,要是他知道當初他所保護的人幹的事情敗露後那些人還將所有責任推到他身上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定會很有趣吧,”格瑞絲臉上浮現出期待的表情,腦海中開始浮現起模擬情景的妄想,還好加斯帕爾的話及時將她從奇怪的妄想中拉了回來。
“小妹,雖說現在是夜晚,但這個夢還是不做為好,我們做的事情在堂哥他正式當上家主前,絕對不能被他知道一絲一毫,不然我們迄今為止的努力全部都將化為泡影。”加斯帕爾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帶著一種決斷力,格瑞絲默默了點了點頭,她也知道自己和加斯帕爾兄長為這個計劃已經謀劃了多久,行動了多久,在格拉爾德當上家主前,自己兩人都必須帶著厚厚的麵具,在明麵磨練他,在暗處保護他,最終指引他擊倒自己,用自己的敗北鑄成讓他踏上家主寶座的台階。
“啊對了,哥你看下這個。”格瑞絲拿出兩份封麵上同時畫著科茲默和卡洛理兩家族圖案的文件遞給加斯帕爾,他接過後皺了皺眉頭。
“為什麼會多了兩份,難不成你想?”加斯帕爾認出這是不久後為了接待王國那邊派來的使者,以兩大家族的名義舉辦的宴會所用的邀請函,每張邀請函都是為對應的貴賓專門定製,理論上不會出現有多出邀請函的情況,除非。
“沒錯,這是為了那兩位額外趕製的。”隨著格瑞絲的回答,加斯帕爾翻開了邀請函,看到名字後,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屬於格拉爾德導師的房間內,李林專心致誌的聽著白發女孩訴說自己所還記得的那些事情。
一個開闊的地下空洞,樹立著成百上千,充斥這綠色液體的巨大透明罐子,那裏沒有專門用來照明的設備,綠色液體發出的綠光起到了微弱的照明作用,每個透明罐子裏都有些恐怖而驚悚的異形生物,有些可以在久遠的古籍上查到,而另一些,則聞所未聞。
我醒來的地方就是一個大大的,已經破開了缺口的罐子,我從缺口出去後發現,他比其它的罐子要大上不少,不過論內容物的大小,它所裝著的我卻是所有被裝在罐子裏的生物中體型最小的。
嗯,沒錯,我想我應該是從那個特大號罐子裏出來的。
接著,我朝著其它方向摸索了好長一陣子,我腦海中毫無關於自己是誰,從哪裏來的記憶,卻有著各式各樣的知識,我能夠分辯出一部分罐子容器中的生物是什麼,也知道他們的資料可以在哪裏找到,但我卻記不起自己是在什麼時候去哪裏得到這些知識,以及自己為什麼要記住它們。
最後我摸索到了一條通道,我順著它遠離了那些裝著恐怖生物的罐子,並且在不久後看到了新的光源,我認出那是太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