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分離
她無助的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著,再也不理會路人走過時投以的怪異目光,任自己的淚洶湧而出,沿著眼眶向下淌流。
以前的她是很愛麵子的;以前的她總是能控製住自己的淚腺,不輕易流淚的。直到遇見軒,她的世界全變了,是她太在乎別人對她的眼光,而不哭是未真正到傷心處。是軒的愛讓她變得無懼,而她對他的愛讓她變得脆弱不堪。
掏出口袋裏的錢隨便買了張地鐵票,被動地跟著人潮擠進了站,在車上呆坐著。
她該怎麼辦才好?他都聲明要給汪蕪碧名分了,那不意味著他們的婚姻快完了,她還要死皮賴臉地住在唐家等到他來趕她走嗎?她沒有那麼厚的臉皮,也沒有那麼堅強的心髒去承受他的辱罵,還不如保有自己最後尊嚴,先主動消失。
她真的要成全他們,沒有其它解決的辦法了嗎?好像是沒有了,心中一個聲音無奈的歎息。可是她好不甘心,舍不得就這麼輕易地放棄他這個溫柔體貼的男人,她可不可以不放手,貪戀他的溫柔。另一個聲音在心中祈求著。
不行!你別忘了,他並不屬於你。你不走就會陷得更深。第一個聲音殘酷地提醒著。
可她已經深陷下去了,還在乎受更大的傷害嗎?她心中矛盾地掙紮著。可她知道不行,她不走的話還有另外一個女人也陷入和她同樣的兩難境地,為了大家好,似乎也隻有她離開的份。
難道她隻能像麗麗說的那樣瀟灑地放手,離他遠遠的,她能做到那麼慷慨嗎?祝福他,獨自一人承受失去他的痛楚。
就算她真離他而去,她要到哪裏去撫慰、舔平自己的傷口?家裏肯定是不能回去了,雖然她是契約的,但也是他公證過的妻子,父母知道她現在這樣子是不會忍氣吞聲地,一定會找他為她討回公道,麗麗那也一樣去不了。那她能去哪裏?她在心中不斷地掙紮著。
同一時間,地鐵緩緩停住了,耳邊傳來報站聲:“番禺總站到了,乘客們請在右門下車。”
到了番禺?原來她不知不覺間坐了很長時間,錯過了回去的站。既然天意如此,那她就在這裏渡個假,放鬆一下心情吧。來到沒有熟人打擾、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可以沉澱自己的情感,平靜地生活。
痛下決心後她便爽快地下了車,毅然向前邁進。想也想了那麼多,哭了哭了那麼久,她的心平靜了些許。
她閑逛式的靜靜地、一個人漫步在街道上,時不時抬頭望望周圍高聳的有特我的建築物或迷人的風景區,直到走得疲累不堪,走不動時方在附近找個餐廳用餐。
因為太餓的緣故,她點了好幾種菜色,狼吞虎咽、毫無形象可言地大口地吃了起來。半個鍾頭後,實在撐不下去了便招來服務員結帳。
“呃,吃得太飽了。”不小心打個嗝。
“小姐,一共82元。”服務員走過來,看了她點的菜計算著,麵帶微笑,禮貌地開口,給了她一張帳單。
一手接過帳單,另一隻伸進衣袋掏錢,找了半天才湊出20元,服務員看在眼底不悅得很,但尚未表現出來,隻是催促著。
慘了,沒帶錢,這下子該怎麼辦才好?
玉冰這才想起自己出門時隻帶了來回坐車的錢,如果家裏司機在,她連錢和手機都省得帶,根本就沒想到會發生讓她措手不及、傷心欲絕之事。她又不想打電話告訴親友她在這裏,否則她也不會跑出來,決定離家一段時間了。
這時候的她根本就顧不了太多。養“傷”要緊,學業擺一邊。
“對不起,我忘了帶錢,能不能先欠著。”玉冰硬著頭皮問道,掛著歉意的淡笑。
“小姐,我們這裏不能賒賬,你得現在付錢。”服務員一聽沒錢,臉色馬上變了,鄙視地大聲說著,好似告誡其它的食客。看她穿著,原來隻是誆人的。
旁邊的客人聽了紛紛望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有些人說玉冰長得可愛卻原來想騙吃騙喝,有些人也蠻同情她的。
“我確實是忘了帶錢,能不能通融一下。如果我真要存心吃霸王餐,這20元也不用拿出來了。或許我可以在餐廳幫忙幹活來抵債。”玉冰被大家異樣的眼光看得羞紅了臉,羞窘地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倏地,她想到電視上演的以勞動力換取飯錢。
“這個……我不能做主。小姐,你還是現在就給錢吧。不然,你可以叫你家人拿錢來。”服務員的拒絕和好心建議根本是為難她嘛。
“我……”算了,大不了被抓進警察局關兩天還更好,在裏麵有吃有住的,也不會被大家知道她在哪。隻是到時麵子全沒了。唉,其實現在它都早沒了。算了,死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