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祝霖挨了汪鎮山一頓批,宣四少在旁幫著腔,說了幾句好話,汪鎮山卻並沒有假以好臉色,依然要秉公上報,推托說由灌雲政府來撤他的職,當然,看在老母親即將過壽的份上,汪鎮山並沒有表現出很大的怒氣,而是客氣地讓他在休息室裏不要亂走,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為。這就如同關了禁閉,讓管祝霖進退不是,心裏也就恨透了這個差事,想著職務掉就掉了,隻要不抓他錯就中,翻出底子就能治罪。
下晚的時候,引羊寺,三元宮的僧人都到了,他們忙著佛堂的布置,經場的拾掇,急需要有經驗的人手幫忙,汪鎮疃沒有看到管祝霖,便問宣四少,宣四少附在他的耳邊說了緣由,汪鎮疃雖然無能為力,卻有自己的計謀,他又附在老母親的耳邊說:“明天就是媽媽喜事的日子,管隊長對母親的事情也是出力,如今,老三卻不讓他出來,是不是有點不好。”
汪母明白了緣由之後,就對汪鎮山說:“你也是白眼狼一個,管隊長為我家的事情出力難道少嗎?那事有什麼大不了?你剛當上官才幾年,就在鄉鄰麵前擺譜了,你趕緊放他過來,就當沒有這回事,待我的喜事大日過去了,你們再擺伺。”
汪鎮山不想在這個時候生出岔子,趕緊讓人請來管祝霖,當知道他又在為侄女保媒時,汪鎮山有點鬆動口氣,就想著把責任攬一點過來,對管祝霖說:“這事過後,你還好好幹,我看看能不能壓下來,上麵來人查,我也會打關照,就是兩個土匪的事,半路想逃,結果掉到河裏淹死了?是不是?”
“是,是,他們這般土匪十惡不赦,窮凶惡極,偷我們糧,分我們糧。”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事情我已經清楚,暫時不會上報到灌雲國民政府去,我告訴你,即便是土匪也應該由國民政府來處決,不應該由你私人來處理,挾私恨而報複的事現在還少嗎?都這麼無政府無組織還要我們國民政府幹什麼?你往後不要給我添亂,雖然我是這裏的鎮長,但這裏的民風你也應該曉得,各方名流族人並不在少數,我要兩肩擔齊了,一旦有人把你這事抖漏了出去,說是謀劃的,我也就無能為力。”
“是,是,謝謝鎮長,往後我一定好好幹,不會再出岔子。”
管祝霖已有心灰意冷的感覺,回答並不起勁,甚至在他的心裏,已經想好退位後的人選,他要好好培養,讓他今後在新安鎮稱起王來,從而有一個和汪鎮山抗衡的籌碼。
引羊寺的齋因並不清楚管祝霖在那裏發愣想什麼心思,過來問他:“管隊長,老太太今天生日,怎不見你發力的?”
“是,是,我正忙著呢。”
管祝霖慌忙把身邊的凳子拿過來,齋因微微一笑,說:“管隊長,好像有心事,這樣吧,什麼時候到鄙寺去,貧僧為你破解一番,再送你一件開光的寶物。”
開光的寶物?
管祝霖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卻見齋因從袖口裏拿出一本小冊子,遞過去說,諾,三民主義啊。
啊,啊,是這個。
管祝霖恍悟一般,他卻還是疑惑,卻不知齋因暗裏還有一個特派員的身份,海州地區軍統頭子振亞和尚在上海結交了一個大人物,回到海州就自立起門戶,暗裏把引羊寺的齋因拉攏了,如今齋因又想拉攏管祝霖,想在新安鎮這邊拉起一支屬於保護他的隊伍來。
他們兩個在這裏閑談了幾句,那邊已被人瞧見,汪鎮疃遠遠就喊:“大師,準備好了吧?可以開始了。”
齋因頌了阿彌陀佛,和管祝霖一前一後踱入正廳,一場佛事開始,隨在汪鎮疃兄弟之後,眾人排起一條長隊,挨個向老太太叩頭,老太太正襟危坐,笑得合不攏嘴,汪巧珍和另外一個姑娘,一左一右在身邊扶著她,每有人叩完頭,她們兩個便拿著紅包遞過去。
輪到宣四少的時候,他用日語說了一句祝福,擺上滑稽的動作後,引得姑娘就忍俊不住,待他接過紅包,又說了一句“阿拉個頭夠傻姨媽屎。”
這一來,廳內眾人不笑已經是不可能了,氣氛瞬時高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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