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眼,沈念曦就認出,眼前身手矯健如獵豹的男人是離殤,那個本該在藍家繼續養傷的毀容男人,他的臉易了容,按照她教的方法,易得很好,看起來像個長相普通的年輕男人。
看到離殤出現的那一刻,沈念曦舒了口氣,斜倚在牆邊,欣賞他矯健的身手,看高手過招,那是一種享受,岑家都是軍人出身,身手自然更有看頭。
“哇,太棒了,我太崇拜他了。”陳妍拖著棍子,站到沈念曦身邊,傻傻的看著離殤。
把最後一個混混打倒後,離殤擺了個漂亮的收勢,插著褲兜,轉頭衝著沈念曦笑,在巷中昏暗的光線下,他那挺拔身姿,優雅的神態,唇角噙著的邪肆的微笑,讓沈念曦的大腦中驀地飄出一個詞兒,玉樹臨風,盡管他的臉是那麼普通。
“你怎麼來了?”沈念曦覺得,離殤還是笑起來好看,冷冰冰的樣子,讓人看了不寒而栗,還是這樣溫和順眼。
“出來鍛煉身體,剛好練練身手。”離殤淡淡的瞥了陳妍一眼,說的輕描淡寫。
鍛煉身體?鍛煉身體用的著跑這麼遠的路嗎?恐怕是在複仇的籌劃中,順便解了她們的圍吧,沈念曦嘴角勾了勾,對陳妍說:“這是離殤。”
“哦,你好,我叫陳妍,你真是,太帥了。”陳妍把手在衣服上抹了抹,然後目露期待的伸出手去。
離殤看了眼,沒有動作,他不是討厭陳妍,而是討厭別人的碰觸,尤其是女人,當然,沈念曦除外。
“嗬嗬,小妍,這家夥就是個怪人,咱不稀罕和他握手啊,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沈念曦笑嗬嗬的解了圍,讓陳妍不至於那麼尷尬。
“不,牛人總是有些怪癖的,我明白,我明白。”陳妍張揚的臉蛋上沒有一絲羞赧,反而更加崇拜離殤。
沈念曦目瞪口呆,原來怪癖也可以被看做是一種帥。
離殤和沈念曦一同把陳妍送回家,她家住在A市的貧民區,在那個又小又擠的院子裏,住著陳妍的母親,一個精神失常的女人。
陳妍的父親是個賭鬼,一輸了錢就回家打陳妍的母親,家庭不幸導致了陳妍桀驁不馴的個性,隻比沈念曦大三歲的她初中一畢業就走上了社會。
為了給母親治病,她當過服務員,當過保姆,送過外賣,最後在酒吧做了調酒師,那是一份不太累,又賺得多的職業,可惜,夜裏工作,一個女孩子,特別是漂亮女孩子,容易遇到危險。
沈念曦和陳妍邊走邊聊,越聊越投機,離殤默默的走在沈念曦身邊,做了一個忠實的聽眾。
小院裏很熱鬧,似乎是有人在摔東西,陳妍燦爛的笑容凝結在臉上,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快步走到大門口,推開那扇破舊的門。
“啊啊啊——”一個披頭撒發的中年女人坐在地上,不停的拽著自己的頭發,旁邊站著一個醉醺醺的男人,一腳一腳的踹在她身上,不停的罵罵咧咧。
“你幹什麼?”陳妍衝過去,一把推開那個男人,滿眼含著恨意,護住地上狼狽不堪瘋瘋癲癲的母親。
“幹什麼?你老子我輸了錢,當然是回家拿錢。”那醉醺醺的男人顯然是陳妍的父親,一副很得理的樣子,絲毫沒有感覺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