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該給老師磕頭了。”犇兒帶著一群孩子準備往龍龍家走。
“老師今兒上山了。”龍龍用手指指男人們開采石頭的方向。
“那咱等老師們回來再磕。”
“不如咱開始念對聯吧?看誰認的字最多。”一個孩子提議道,於是一幫孩子開始從後往前念對聯......
九叔家的院子裏,男人們準備收拾昨天的活獵物野豬,磨刀的磨刀,洗大鐵鍋的,往大土灶裏添柴生火的,女人則拿著從自己家帶來的和麵盆開始和麵,大家夥忙的不亦樂乎。
“雖說咱這渠還沒修成,可俺打心眼裏高興,今兒這豬血燉好了先請教授專家們吃。”九叔笑著提議。
“那肯定的,娃娃們給咱教的識字了,這水渠眼看就要開始修了,這功勞可真不小。”
“嗯!就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邊幹手裏的活兒邊回應九叔的提議。
“開始拉風箱燒水吧!一會兒等娃們都上來了就開始殺豬。”九叔從容的指揮著大家。
作為村裏德高望重的長輩,村裏每逢大事兒都離不開九叔坐鎮,殺豬是村裏獨特的一道風景,不僅大人們願意看孩子們更願意看,殺豬的場麵雖然驚怵但在缺乏娛樂節目的農村而言這已經算是熱鬧有趣的場麵了,孩子們通過觀看殺豬的過程不僅增長了見識而且變的膽大起來,所以九叔一定要等村裏這些頑皮的娃娃們都圍進院子來以後才會下令殺豬。
九婆往兩個大土灶又添了兩把柴,三嬸擼起圍裙擦擦手拎起水桶往兩口大鐵鍋裏各添了多半鍋的水,蓋上用高粱杆做的大鍋蓋開始燒水。
野豬就是野豬,雖說受傷了可撕咬聲還是非常的響亮,仿佛它身上不是傷而是道裝飾,為了今天的鮮,昨晚大夥兒把它卸綁後放在鋪滿了幹草的豬圈裏,經過了一晚上大家夥本以為它已經奄奄一息了,誰知它更精神十足了,在豬圈裏還不停的發威,想要衝出豬圈回到它的地盤繼續撒野呢!
這可愁壞了準備抓它的老爺子們,幾個有殺豬經驗的老爺子一起進圈裏,貓著腰向豬撲去,這把野豬又驚了,經過昨天被捕的過程,野豬變的惶恐不安起來,一邊嘶吼一邊像和人們捉迷藏一樣你進我退你退我進,貌似愣頭愣腦實則狡猾靈活,人一靠前,它就跑著、跳著、叫著躲著,一幫人愣是在豬圈裏和野豬比瞪上了。
念完對聯的孩子們唯恐錯過了殺豬的場麵,不知是誰喊了聲“看殺豬了。”一群孩子從有誌家院兒裏一窩蜂的向九叔家跑去,跑到坡上一個個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不知哪個孩子兜裏的酸棗撒了一地。
“快,要不趕不上瞧了。”不知哪個頑皮孩子又喊了一聲,這幫孩子又衝了起來,遠遠看去這幫穿著花花綠綠新衣裳的孩子們越過村裏的土街土窯像一個大七星瓢蟲一般飛進了九叔家院子裏。
聽著豬叫人喊,孩子們直接跑到了豬圈邊兒,個高的衝進了裏麵豬圈的矮牆邊,個矮的夾在哥哥姐姐的中間“嚶嚶”的哭了起來,裏麵一圈的娃娃們趕緊把小弟弟小妹妹們直接抱起來放在豬圈矮牆上護著他們一起圍觀。
還有擠不進去的半大孩子們去九叔窯裏搬來了凳子站在上麵,有的女人則過來把擠不進去的孩子們頂在了自己脖子上看,這下娃娃們可都看的真真切切了。
有了小娃娃們的觀看,豬圈裏的老爺子們顯然更來了精神,繼續和野豬捉起了迷藏,一時間裏豬叫老爺子們喊娃娃們笑,院子裏好不熱鬧。
“哈哈!簡直就是群魔亂舞啊!”娃娃群裏不知誰喊了一聲,引得院子裏其它的女人男人們轟的都笑了。
九叔看看還沒抓住,索性拿了一截白蘿卜過來遞給豬圈裏的老王頭,老王頭拿上蘿卜,打了個手勢,其它幾個老爺子才停了下來。